休息室里的暖光刚漫过窗沿,就被门外一阵跌跌撞撞的脚步声撞碎。林舟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领带歪到肩膀,衬衫扣子错了两颗,脸颊红得像熟透的樱桃,被唐棠揪着后领拖进来,“顾总!嫂子!司仪老师催爆了!宣誓环节再不上场,宾客们都要爬舞台了!”
“你能不能把领带系正?”唐棠嫌弃地甩开手,伸手想帮他整理,林舟却一歪头,差点栽进沙发压炸了小煤球。猫咪猛地跳起来,爪子扒拉着他的裤腿,把西装上沾的喜糖碎屑扫了一地,项圈上的向日葵铃铛叮当作响;还不忘用脑袋顶了顶林舟的膝盖,把他顶得一个踉跄,活脱脱一副“不许耽误我家主人宣誓”的傲娇模样。
“别闹别闹!”林舟糊里糊涂地挥手,嘴里还惦记着正事,“顾总快走吧!伴郎团都在台下等着,刚才有大爷问是不是取消宣誓了,我说哪能啊,你俩的誓言不得让全场哭成泪人!”
顾衍之笑着扶夏小星起身,顺手拿起西装外套披在她肩上,“外面风大,别着凉。”夏小星点点头,指尖轻轻蹭了蹭他的掌心,敬酒时捕捉到的那丝凝重还在她心里留着浅浅痕迹,刚才顾衍之低头看手机时,眉峰那一闪而过的紧绷,让她莫名想起上次被抄袭时他的样子,心里悄悄泛起一丝不安,但看着他温柔笃定的眼神,还是把疑问压了下去,握紧了他的手,“有你在,我不怕。”
小煤球像是听懂了“出发”的信号,叼着夏小星落在沙发上的头纱边角,小短腿哒哒哒跑到门口,还回头对着两人“喵”了一声,那小模样逗得唐棠都忍不住笑了,“这猫成精了吧!比林舟还着急。”
“这猫都比你靠谱。”唐棠瞪了林舟一眼,率先开路,“赶紧的,别让明天上热搜#某总裁婚礼宣誓迟到,罪魁祸首是醉鬼伴郎#。”林舟嘟囔着“我没醉”,跟在后面摇摇晃晃,还不忘回头喊,“顾总!嫂子!宣誓完记得把辣条给我留两包!要爆辣的!”
晚风拂过向日葵花田,掀起层层金色波浪,花瓣上的露珠折射着夕阳,像撒了一地星星。宾客们见两人走来,立刻爆发出热烈掌声,有人起哄,“快开始吧!我们等着掉眼泪呢!”顾衍之牵着夏小星走在红毯上,脚下草坪软软的,带着青草气息。他侧头看她,夕阳落在她侧脸,鼻尖上那点没擦干净的浅粉色颜料,像颗甜甜的小果子,让他想起第一次在画室见到的那个“头发乱糟糟、叼着画笔”的小姑娘,一转眼,已经成了他要共度一生的人。
走到舞台中央,司仪笑着打趣,“伴郎团果然状况百出,但新人到场就好!接下来,是婚礼最神圣的环节——宣誓!”台下瞬间安静,连风都停了,只剩小煤球蹲在舞台边缘,前爪扒着舞台边,脑袋一点一点的,像是在认真听司仪说话,偶尔还“喵”一声应和,铃铛轻响。
司仪收起笑容,语气庄重,“顾衍之先生,请看着你身边的夏小星女士,认真回答,你是否愿意娶她为妻,无论晴空万里还是风雨交加,无论她意气风发还是偶尔失意,你都会永远信她、护她、爱她,一辈子不离不弃?”
顾衍之的目光紧紧锁住夏小星的眼睛,里面盛满了夕阳,也装着他们的过往,初遇时被马克笔砸中的悸动,冷战时翻她漫画的牵挂,她被抄袭时躲在画室哭的模样,还有刚才手机里“版权抢注者疑似竞品博主,已发布原创声明”的短信。他握紧她的手,指尖微微用力,声音低沉而坚定,“我愿意。”
三个字沉甸甸的,台下立刻响起轻轻的抽泣声。顾衍之没停,眼底翻涌着滚烫的情绪,“夏小星,我知道你把每幅画都当心血,看似迷糊却骨子里坚韧;我知道你怕黑,却总在困境中给我力量。未来不管是生活琐碎还是事业风雨,我都会信你的才华、护你的热爱、爱你的全部,熬夜赶稿给你留灯,受委屈时为你撑腰,害怕时紧紧抱你,这辈子,不离不弃,永不反悔。”
夏小星的眼泪瞬间涌了上来,顺着脸颊滑落。她想起那个冒雨陪她的夜晚,想起他整理证据时的红血丝,想起他记得她所有小习惯的细心。司仪转向她,“夏小星女士,你是否愿意嫁给顾衍之先生,无论顺境逆境,无论他鲜衣怒马还是归于平淡,你都会永远信他、陪他、爱他,一辈子生死相依?”
她吸了吸鼻子,笑中带泪,“我愿意。”她往前凑了凑,声音清脆而坚定,“顾衍之,我记得你第一次来画室,让我把你画成歪脖子乌龟;记得我被抄袭时,你说‘我的小姑娘不能让人欺负’;记得你爬连廊送三分糖草莓奶冻,记得你背着我走三公里说‘太短了’。遇到你是我最大的幸运,未来不管是创作瓶颈还是生活磕绊,我都会信你的担当、陪你过春夏秋冬、爱你的所有模样,忙碌时给你留灯,疲惫时给你拥抱,一辈子,生死相依。”
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夏妈妈哭得泣不成声,夏爸爸红着眼眶点头。唐棠眼眶红红的,却嘴硬地怼旁边哭成泪人的林舟,“哭什么?又不是你结婚!”林舟抹着眼泪,抽抽搭搭地说:“太、太感动了嘛!以后谁欺负嫂子,我第一个冲上去!就算打不过,我也能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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