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微风吹落了好些琼花瓣儿,像雪一样飘飘洒洒落在陶静语的脚边,她弯腰捡起了几片,幽幽地开口道:“孙前进,去年年底,那一场雪多大啊,你约我们一家去商量婚事,可是你当天也约了另外一家,就在同一家酒店,同一个包厢,你算准了时间,以为能做得天衣无缝,可是没想到我们一家来得这么早啊!那一家人就像疯了一样的打我和我爸,你呢,只躲在一旁。”
孙前进上前几步,放柔了声音,“静语,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本来男婚女嫁就是要选择的,那个女的是领导家的女儿,一直追求我。你也知道,我从上学的时候就比较受欢迎,可是那么多明媚的大美女不要,那么多高官家的没选,就是看上你安安稳稳、贤惠善良,这么多年你难道还不明白我的心吗?都说好事多磨,我们的爱情也算经历坎坷了。你放心,结婚以后我一定会对你好的,我们一家都会好好地养你和儿子的。”
“不行了,我忍不住了。”肖月放下钓鱼竿,怒气冲冲地跨上台阶,指着孙前进就骂:“你特么的哔哔完了没有,还对静语姐姐好?你给静语姐姐买过挂到肚脐眼的金项链吗?买过大金镯子吗?”
“嗤!你一个乡下丫头怎么这么俗,你问问她,我有没有给她买过首饰,大商场买的,珠宝的。”孙前进不屑地嗤笑起来,“静语,那水晶项链两千块呢,发票还在我这儿。”
陶静语一愣,把脖子上的项链摘下来,“你说这是你家的传家宝,是你爷爷送给你奶奶的。”
“噗嗤!”肖燕忍不住笑起来,一把把项链吸过来,抓在手上把玩了一下,然后握紧拳头,再张开,那粉水晶就变成了灰,风一吹就散了。
“静语姐姐,你看看,这男人是骗你的,哪是什么水晶啊,就是化学合成的小玩意儿,带多了还对身体不好。”
“你这丫头弄坏了我家的项链,这一条两千块钱呢!”孙前进妈着急了,“静语,这可是前进特地为你买的,还开过光,弄坏了,你别想我家前进再给你买,门都没有。”
尤老太熬不住了,插话道:“按照我们水乡的习俗,这水晶项链只能算个搭头,必须要有五金和彩礼。静语丫头,你别嫌弃尤奶奶多嘴,如果你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认命不得不嫁,大可不必,你自己有工作,你家人帮你养一个孩子绰绰有余。你也不要担心镇上有人会看轻你,那个找四个童子鸡生了四个孩子的女的还不如你呢,人家照样过得风生水起。所以日子是自己过的。结婚前都舍不得在你身上花心思的人家,看低你的人家,结婚后更不会善待你。”
陶静语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腰杆,大声地说:“孙前进,我要六两黄金和三万块彩礼,如果没有,那这个婚就不结了。”
“你疯了吧,开什么玩笑!”孙前进妈像个母鸡一样叫起来,“你以为你现在多值钱,个破烂玩意儿,我儿子不要你,你看看谁要你?”
“我破烂玩意儿?要不是你儿子死缠烂打骗我出去,要不是你儿子给我灌了迷药,我会变成现在这样吗?”陶静语双眼猩红,“孙前进,你这个人渣,你该死!”
说完,捡起地上的烧火棍上前开始嘎嘎猛揍。
“陶静语,你疯了,你这个破烂玩意儿……哎吆!”
“静语,有话好好说……你肚子里还有孩子呢。”
“哎吆……杀人了……快来人啊……杀人了!”
“打得好,静语左边,用力一点,你是没吃饭吗?”陶太奶奶看见自己重孙女那软绵绵的架势,起身上前夺过她手里的一根棍子,“看好了,太奶奶教你怎么揍人。”
“麻辣隔壁的,敢欺负我家静语,我跟你们拼了。”韩诗华红着眼睛抄起金灰递给她的扫帚上前加入了混战。
“静语丫头这是血脉觉醒了啊!就是还差点火候,小华园长也斯斯文文的,没你打架得劲儿。”尤老太拉着肖老太一阵点评。
岸边的钓鱼佬们彻底放下了钓竿,都围到岸边津津有味地看这一幕,多年前肖家狂揍里下河的王家,多年后陶家怒打省城孙家,南泽镇人民桥码头好久没有热闹过了。
“加油!爷死!奶死!”沈小玉腿上像装了小马达,一边拍手一边蹦,沈得福都快抱不住了。
终于,陶家一门三位女豪杰打够了,孙家一家三口也成了猪头,躺在地上要死不死地呻吟着。
“能喘气就自己滚回去,不能喘气我喊救护车把你们拉到火葬场。”陶静语拿着棍子指着地上的三人,一脸的冷酷无情。
“妈呀!静语姐姐简直帅呆了,这样子才对,打打更健康。”肖月兴奋地拍一下翟十全的胳膊。
“嗷,我胳膊折了。”翟十全摸着胳膊肘,“肖月,你疯了,你打我干什么,我又不是你老公,我又不娶你。”
“切,个脆皮,谁会嫁给你啊,弱得跟个小鸡仔一样。”肖月翻了个白眼继续看热闹,翟老板心疼地把儿子拉到身后跟进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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