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想不出答案了。
是啊……
在狩魂宗，成为长老就能拥有更好的修炼环境、更高的功法权限、更多的资源，那是为了“活下去”。
可在幻想乡这里没有压迫，资源充沛到她几乎从未缺过任何东西。
“那我现在……到底是在执着什么？”
她心神动荡，怔怔低语。
沈缘却忽然伸出双手，托住她的脸颊，强迫她与自己四目相对。
他的眼神深邃，语气缓慢却不容回避：“你现在，自己问问你的内心，你，究竟渴望的是什么？”
夜怜心一怔，唇齿微张。
她闭上眼，再睁开时，仿佛有些什么东西从心口崩裂出来。
然后，她脱口而出：“我……想成为长老，只为能天天……与您一对一进行真元传输修炼。”
空气顿时安静了一瞬。
沈缘微微愣住。
“就这？”他嘴角抽了抽，语气里带了几分无奈。
夜怜心却认真地点头，语气带着一种死后都未曾拥有的坦率：
“我生前在狩魂宗，为了一颗元石、一次闭关资格拼命；死后做魂修，也要用命去争更好的修炼资源。”
“而来到幻想乡后才感到不缺少修炼资源的我是多么虚无。”
“但每次与您接触我都感到内心的充实！”
她顿了顿，眼神亮起一抹决然：“请让我早日修到元婴，成为长老，让我一步不离地服侍您！”
沈缘注视着她，看了几秒，然后说道：“你有这心，我很高兴。”
“不过谁告诉你，只要修炼到元婴，我就会让你当长老了？”
夜怜心愣住：“……啊？”
沈缘摊手，语气带着戏谑道：“修为是基础，但‘能力’才是决定你是不是长老的关键。”
“你五队的事务是不是都交给苏晚管了？你自己天天窝在琉璃宫塔里修炼，事事不管，你以为这就是合格的长老？”
夜怜心噎住，嘴唇张了张，却说不出话来。
她想争辩，却发现确实是这样。
沈缘继续道，声音中虽无责备，却也不再放水：“幻想乡不是用修为堆出来的铁塔，是靠你们管理、引导、护持构成的有机整体。”
“长老，是旗帜，不是闭门苦修的石像。”
夜怜心低垂着头，十指紧扣，指尖在彼此轻搓着。声音几乎细若蚊蚋：“可……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她们说话。”
“我生前修炼、死后修炼……一直都是独来独往。每次我想和别人开口……嘴巴张开，却说不出半个字……”
她的声音轻微发颤，带着羞涩、自责、还有一点点懊恼。
沈缘心里吐槽道：原来是社恐啊！
他然后轻轻拍了拍她肩膀，换上更温和的语气：“来吧，怕什么，我陪你一起聊。”
“你最想和谁说话？说什么？”
夜怜心沉默了一瞬，开口道：“我一直想问南宫凛，怎么才能储存那么多真元”
“我也想找凌清雪学习怎么管理队伍，我当了队长，却什么也不会。”
“我想......”
夜怜心滔滔不绝地说着自己的想法。
沈缘听着听着，笑着拍拍她的肩：“这不挺充实的吗？”
沈缘站起身，伸出手道：“走，我陪你去找南宫凛，一起问。”
夜怜心点头搭上沈缘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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