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门透出的红光染透了护士站的墙壁,林野盯着地上阿吉的“尸体”——那具被缝住嘴巴、浑身是血的躯体突然微微抽搐了一下,缝合线的末端竟在月光下泛着一丝极淡的金光。苏九璃最先注意到异常,桃木剑的剑尖指向阿吉的手腕:“他的脉搏……还在跳!”
林野猛地蹲下身,撕开阿吉染血的袖口——手腕内侧,一枚用朱砂画的护身符正微微发烫,护身符边缘缠着的黑色丝线,正是之前护士用来攻击的缝衣针的线。“是这个。”林野的声音带着一丝震惊,“上一章在302病房找到的‘噤声木牌’,里面藏着的不是安全符,是‘替死符’!阿吉当时被缝衣针刺中嘴角,符纸自动触发,用他的‘假死’骗过了五只鬼。”
阿吉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缝合线被咳得崩开,涌出的不是鲜血,而是一股黑色的雾气。他睁开眼睛,眼神涣散,却死死抓着林野的胳膊:“别……别靠近血门……它们要的不是祭典,是‘容器’的觉醒……”
苏九璃立刻用桃木剑挑起阿吉嘴角的缝合线,线的另一端竟连接着窗外的血门——那些看似随机的针脚,实则是一个微型阵法,正通过阿吉的身体,抽取瑞雪身上的怨气。“替死符只能瞒过鬼的感知,却挡不住阵法的侵蚀。”苏九璃快速掏出净化符,贴在阿吉的喉咙处,“他现在是阵法的‘中转站’,一旦被抽干阳气,就会变成真正的活死人。”
瑞雪突然捂住胸口,小脸惨白:“我……我感觉身体里有东西在跑,像是要被拉出去……”她的手腕上,月牙形胎记开始发红,和血门的颜色一模一样。
就在这时,血门处传来“吱呀”的声响,五只鬼的身影再次出现——无脸院长举着手术刀,缝嘴护士的缝衣针上缠着新鲜的血肉,院长夫人的羽毛沾满了血珠,小雅和小棠的影子里,渗出黑色的液体,在地面上汇成两道细线,朝着瑞雪的方向蠕动。
“容器觉醒的最后一步,需要‘血亲’的怨气引导。”无脸院长突然开口,声音像是从生锈的管道里挤出,“阿吉的替死符,不过是给了我们更多时间,让阵法更稳固。”
林野突然想起阿吉之前提到的“集体自杀”通告,结合病历本里的“双生怨魂体”,一个可怕的猜想在脑海里成型:“1945年的集体自杀,根本不是自杀,是院长用所有病人的怨气,加固了双生女的诅咒!而阿吉,你根本不是普通游客——你是院长的后人!”
阿吉的身体猛地一僵,从口袋里掉出一枚铜制的戒指,戒指上的纹路,和护士的铜戒指一模一样。“是……我是院长的孙子。”阿吉的声音带着绝望,“我爷爷临终前说,疗养院的诅咒会找上每一个‘血亲’,只有找到‘双生容器’,才能解开诅咒。我以为瑞雪只是普通的女孩,直到看到她的胎记,才知道她就是‘容器’……”
院长夫人突然尖笑起来,黑色的羽毛朝着阿吉刺去:“愚蠢的后人!所谓的解开诅咒,是让双生女的怨气吞噬所有血亲,让她们获得永恒的生命!”
苏九璃突然将桃木剑插入地面,剑身上的符文亮起金光:“鬼器!我们还有鬼器!”她指向之前藏在柜台下的四件鬼器——缝衣针、手术刀、日记、铜戒指,“鬼器是鬼的核心,只要毁掉它们,就能削弱五只鬼的力量!”
林野立刻冲过去拿起手术刀,刀刃上的怨气试图反噬,却被他掌心的护身符挡住。苏九璃抓起缝衣针和铜戒指,将日记扔给阿吉:“用你的血,涂在日记的最后一页——血亲的血能暂时压制鬼器的怨气!”
阿吉咬咬牙,咬破手指,将鲜血滴在日记上。泛黄的纸页瞬间发出红光,里面的字迹开始扭曲,露出一行隐藏的文字:“双生祭,血亲祭,容器开,天地灭。”
五只鬼的攻击突然变得猛烈——无脸院长的手术刀划破林野的胳膊,缝嘴护士的缝衣针缠住苏九璃的脚踝,院长夫人的羽毛刺向阿吉的胸口,小雅和小棠的影子则钻进瑞雪的身体,让她发出痛苦的尖叫。
“把鬼器对准血门!”林野忍着剧痛,将手术刀的刀刃对准血门,“鬼器的力量来自怨气,血门是怨气的出口,只要将它们的力量导回血门,就能暂时封印!”
苏九璃立刻照做,将缝衣针和铜戒指贴在一起,针尖指向血门。阿吉抱着日记,踉跄着走到两人身边,将日记摊开,对准血门的方向。四件鬼器同时发出刺眼的光芒,黑色的怨气从鬼器中涌出,却被光芒逼回,顺着光束流向血门。
血门剧烈地摇晃起来,里面传来凄厉的惨叫,像是有无数冤魂在挣扎。五只鬼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小雅和小棠的影子从瑞雪的身体里被逼出来,发出不甘的嘶吼。
“还不够!需要瑞雪的血!”苏九璃大喊,“只有容器的血,才能彻底切断怨气的连接!”
瑞雪虽然害怕,却还是伸出手,让苏九璃用缝衣针轻轻刺破她的指尖。一滴鲜血滴在鬼器上,光芒瞬间变得刺眼,五只鬼的身体开始崩裂,黑色的雾气不断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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