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王殿的铜钟指针还在倒转,李娟的尖叫刺破血雾——缠在她肩膀上的鬼手突然发力,黑毛下的指甲狠狠掐进她的皮肉,将她的身体往血雾里拽得只剩半截。阿吉攥着银铃的手全是冷汗,桃木剑的剑尖在发抖,却不敢上前一步——苏九璃临走前说过,鬼手有噬魂咒,靠近者会被一同拖入魂狱。
“救……救我……”李娟的指甲抠进地砖缝,指尖磨出鲜血,空洞的眼神突然聚焦,死死盯着阿吉身后,“许厉……是许厉推的我!他在巷口的纸人堆里!”
阿吉猛地回头,巷口方向的血雾里果然闪过一个黑风衣的身影,可再眨眼,身影又消失不见。等他再转回头,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守巷鬼的另一只手突然从血雾中伸来,死死扣住李娟的头颅,五指用力收缩。
“不——!”林野的吼声从殿外传来,他刚拿着黑色烛火赶回,却只来得及看到李娟的瞳孔瞬间涣散,脑浆混着黑血从指缝间喷溅而出,溅在满地的金烛蜡油上,滋滋冒起白烟。
守巷鬼发出一阵撕裂耳膜的狞笑,笑声里满是戏谑与残忍,两只鬼手拖着李娟的尸体缓缓退回血雾,只留下一道长长的黑血痕,像是在地上画了个嘲讽的笑脸。直到血雾彻底吞没鬼手,那笑声还在烛王殿的梁柱间回荡,久久不散。
阿吉瘫坐在地上,桃木剑“当啷”掉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爆……爆头了……就这么直接……”他捂着嘴,胃里翻江倒海,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刚才那一幕太过血腥,比之前任何一次死亡都要残忍。
苏九璃和眼镜男也赶了回来,看到地上的血迹和脑浆,两人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苏九璃蹲下身,用桃木剑挑起一点黑血,发现血里缠着细小的纸纤维:“是纸人鬼和守巷鬼联手了,它们故意用这种方式杀人,就是为了摧毁我们的心理防线。”
林野攥着黑色烛火的手在发抖,烛火的光芒忽明忽暗,映得他眼底满是血丝:“李娟说许厉在巷口,是许厉推的她。之前我们以为许厉只是幕后黑手,现在看来,他一直在亲自引导我们触发杀人法则。”
眼镜男扶了扶眼镜,声音发颤:“可……可杀人法则不是‘沾黑蜡油者被鬼手拖走’吗?李娟明明被定魂符稳住了,为什么还是会死?”
这句话像惊雷般炸在众人心里。阿吉突然爬起来,指着地上的定魂符碎片:“对了!刚才假眼镜男扑过来的时候,爪子勾到了符纸!符纸裂了一道缝,定魂的力量减弱了!”
苏九璃却摇头,捡起符纸碎片仔细查看:“不对,定魂符的裂痕是逆时针的,是被人提前动过手脚。之前假眼镜男拿出的‘噬魂符’,和这道裂痕的纹路一模一样——它们早就计划好了,定魂符根本撑不了半个时辰,只是用来拖延时间的诱饵。”
林野突然想起什么,快步走到铜钟旁,盯着钟面上的刻度——刚才只顾着救人,没注意到钟面上的符文变了,原本刻着的“三更催魂”,此刻变成了“子时噬魂”,而且每个刻度旁都多了个小小的纸人图案。“杀人法则又变了,这次是‘子时之后,定魂符失效,触蜡者必死’。我们一直被时间和规则耍得团团转。”
“可血门给的提示不是这样的!”阿吉突然大喊,“血门说‘定魂符可稳魂半时辰’,还说‘三铃同响能困鬼’,我们一直照着提示做,结果全是陷阱!”
这句话让林野猛地顿住——从进入副本开始,他们所有的判断都基于血门给的提示和鬼魂留下的线索,可现在回头看,这些信息似乎都在引导他们走向死路:血门说红烛燃尽对应死亡,实际是时间差陷阱;云薇说烛母是守灵人,结果遇到的全是假烛母;阿东说三铃能困鬼,可两只鬼却能联手杀人……
“我好像明白了。”苏九璃的声音带着一丝寒意,她将所有线索铺在地上,用黑色烛火点燃一张符纸,在灰烬中画出关系图,“血门的提示、云薇和阿东的线索,甚至许厉的伪装,都是一个巨大的骗局。它们故意给出‘半真半假’的信息,让我们以为自己在破解谜团,实际是在一步步走进它们设好的死局——比如这次,血门说定魂符能稳魂,却没说‘被篡改的定魂符会加速噬魂’;阿东说三铃能困鬼,却没说‘困鬼的同时会激活杀人法则’。”
眼镜男突然脸色骤变,他指着灰烬中的一个符号:“这个符号……我在中转站的古籍里见过!是‘血祭阵’的标记!三只鬼、许厉、还有我们,都是血祭阵的祭品!每死一个人,阵眼的力量就会增强一分,而阵眼,就是我们一直想找的血烛芯!”
“血祭阵?”林野瞳孔骤缩,他突然想起烛母消散前的眼神——那不是疲惫,是恐惧,“所以烛母不是被封印,是被血祭阵困住了!纸人鬼和守巷鬼根本不是要杀我们,是要让我们成为祭品,唤醒阵眼的力量!”
阿吉的声音带着哭腔:“那我们之前做的全是无用功?毁血烛芯是陷阱,救烛母也是陷阱?这副本到底要我们怎么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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