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雾尚未完全散尽,眼镜男白衬衫的衣角还沾着暗红血点,可林野的指尖却在匕首柄上掐出了红痕——刚才守巷鬼化作黑烟消散时,那缕烟分明朝着巷子入口飘去,而眼镜男出现的时机,精准得像掐着秒表。
“野哥,发什么愣?快跟上啊!”阿吉揉着被鬼手刮疼的胳膊,转身就要跟着眼镜男走,却被苏九璃猛地拽住手腕。
“别动。”苏九璃的声音压得极低,桃木剑在掌心微微发烫,她盯着眼镜男的左手——上次整理血门资料时,他被符纸烫伤的食指结痂呈“烛”字形状,此刻那处皮肤却光滑得连纹路都没有,“你不是眼镜男。”
假眼镜男推了推黑框眼镜,嘴角的笑容僵了半秒:“九璃,别开玩笑了,我当然是……”
“你从不穿白色袜子。”林野突然上前一步,匕首尖抵住对方胸口,“上次中转站换衣服,你说白色显脏,这辈子只穿灰色棉袜。还有,你眼镜片是防蓝光的,在烛光下会泛淡紫色,而你的镜片,是透明的。”
话音未落,假眼镜男的脸突然扭曲起来,皮肤下像是有无数根黑丝在蠕动,白衬衫的领口裂开一道口子,涌出粘稠的黑雾。阿吉吓得后退三步,抓起身边一个缺头纸人当盾牌:“我靠!这是玩变脸呢?早知道我就不该来这破副本,在家追综艺不香吗?”
“别装了。”苏九璃的桃木剑直指黑雾,“你是守巷鬼的残魂,刚才附在眼镜男的幻象上,想把我们引回陷阱!”
黑雾猛地炸开,假眼镜男的身体膨胀成两米多高,下半身化作无数根缠绕的黑绳,眼睛变成两个深不见底的血洞:“既然被你们识破,那便不演了!血烛巷的副本根本没结束,守巷鬼只是我的分身,真正的‘烛母’还在烛王殿等着你们当祭品!”
林野握紧匕首,余光扫过地上的血痕:“烛母?真的眼镜男在哪?”
“真眼镜男?”怪物发出尖锐的嗤笑,黑绳触手在地上扫出刺耳的摩擦声,“他被困在‘回魂纸人阵’里了,现在大概已经被纸人啃得只剩骨头渣了吧!你们以为毁掉血烛芯就赢了?那不过是烛母的一颗牙!”
阿吉咽了口唾沫,悄悄往林野身后缩:“不是吧?这副本还带‘续杯’的?刚打完小boss,又来个大的?”
“它在撒谎。”苏九璃突然开口,指着怪物的黑绳触手——触手上沾着的不是血,而是纸浆,“守巷鬼消散时我用符纸伤过它,残魂不可能有这么强的力量,你只是在虚张声势,想让我们不敢去烛王殿!”
怪物的触手猛地顿住,显然被说中了要害。林野趁机挥匕首斩断两根黑绳,黑雾中传来一声惨叫。苏九璃立刻将符纸扔向怪物,金色火焰瞬间将它包裹,三人趁机转身冲进身后的纸扎铺,用门板和桌子死死抵住大门。
门板外传来黑绳砸击的“砰砰”声,镇邪符的光芒渐渐暗淡。林野靠在门上,看着桌上散落的五条线索,突然想起什么:“之前我们忽略了一个细节——第五条线索说‘引导者即猎杀者’,许厉是引导者,那烛母会不会也是引导者的一部分?”
苏九璃将线索重新铺开,指尖点在第二条线索的“钟响之后”:“还有这个‘钟’,我们只看到了蜡油画的钟形图案,却没找到真正的钟。假眼镜男提到‘回魂纸人阵’,说不定钟就藏在阵里。”
阿吉突然拍了下桌子,差点碰倒烛台:“我记得刚才在烛王殿看到过一个铜钟!被纸人围在中间,上面刻着‘三更催魂’四个字!当时我还以为是装饰,现在想来,那就是线索里的钟!”
“三更催魂……”林野皱起眉头,“云薇留下的铃铛上刻着‘三铃同响,魂归故里’,难道要在三更时分,让三个铃铛和铜钟一起响?”
就在这时,烛火突然剧烈晃动,墙上的影子扭曲成一个女人的轮廓,长发垂落,裙摆沾着暗红的血渍。三人瞬间握紧武器,却见影子缓缓凝聚成实体——女人穿着民国时期的红色旗袍,脸上蒙着一层薄纱,手里拿着一个锈迹斑斑的铜铃。
“别紧张,我不是敌人。”女人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却带着穿透人心的悲伤,“我叫云薇,是十年前被困在血烛巷的参与者,也是第五条线索的留下者。”
林野警惕地看着她:“你怎么进来的?外面的怪物为什么没发现你?”
“因为我是残魂。”云薇的身体微微透明,旗袍的下摆开始消散,“我被困在这里十年,就是在等能识破假相的人。刚才那个怪物,是‘纸人鬼’,不是守巷鬼的残魂——它靠吞噬参与者的恐惧为生,最喜欢变成熟人的模样引诱人上钩。”
苏九璃上前一步:“你知道真的眼镜男在哪吗?烛母到底是什么?”
云薇点头,指尖在空中画出一张模糊的地图:“眼镜男被纸人鬼困在回魂纸人阵的中央,那里有三个纸人,分别拿着金、银、铜三种铃铛——你们必须按照‘金→银→铜’的顺序摇铃,才能破阵救他。至于烛母,她不是恶鬼,是血烛巷的‘守灵人’,当年被工匠们活活封在烛王殿的地底下,血烛芯是她的心脏,我们之前毁掉的,只是她的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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