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雾像浸了墨的棉絮,把临时避难所的破屋裹得密不透风。主角团围坐在熄灭的烛台旁,陶碗里的糙米早已凉透,碗沿沾着的暗红色污渍,像凝固的血。阿吉用树枝在地上画着歪歪扭扭的小人,一边画一边嘀咕:“神婆是绣娘的妹妹,唐代是被绣娘怨气操控的傀儡,那神婆和唐代之间,会不会是‘上下级’关系?就像老板和打工仔,神婆是老板,唐代是负责找祭品的打工仔,结果打工仔被我们拆穿,老板就亲自下场了?”
林野攥着从血门处得来的任务卷轴,卷轴上“血烛归位,红衣入殓,七魂为祭,门开生路”十六个墨字,此刻正泛着微弱的红光,像是有血在字里流动。“不对。”他指着卷轴上的“红衣入殓”,“之前我们以为‘红衣’是绣娘,可现在知道神婆才是绣娘的妹妹,那‘红衣入殓’指的是谁?还有‘七魂为祭’,我们现在加上王婶、李嫂和老张,一共六个人,春桃的魂被神婆收了,刚好七个——难道血门的任务,是让我们主动献祭七个魂?”
苏九璃突然抓起阿吉画小人的树枝,在地上画了一个复杂的图案——正是之前在唐代房间看到的引魂阵。“你们看。”她指着图案的中心,“引魂阵的阵眼需要‘执烛者’,而唐代和神婆都接触过血烛,她们都是‘执烛者’。但唐代的执烛者印记,和神婆的不一样——唐代的印记是‘残烛’,神婆的是‘全烛’,说明神婆才是真正的执烛者,唐代只是她的‘替身’,用来混淆我们的视线。”
阿吉突然拍了下大腿,指着自己的胸口:“我知道了!神婆和唐代的联系,是‘烛气’!唐代身上的烛气,是神婆传过去的!就像武侠小说里的内功传功,神婆把自己的烛气传给唐代,让她能操控血烛的分身,等唐代没用了,再把烛气收回来——怪不得唐代死的时候,身上的烛气突然消失了,原来是被神婆收回去了!”
他这话没换来嘲笑,苏九璃反而点了点头:“阿吉说的有道理。而且,血门的任务可能是个陷阱。”她拿起卷轴,对着月光照了照,卷轴背面竟隐约透出一行浅字:“生路即死路,献祭即自救”。“‘门开生路’是假的,真正的生路,是拒绝献祭,毁掉血门——神婆一直想让我们相信献祭能活,其实是想让我们主动成为她的祭品。”
就在这时,隔壁房间传来李嫂哄孩子的声音,声音温柔得有些诡异,和白天的焦虑截然不同。林野突然皱起眉:“你们有没有觉得,王婶和李嫂今天太安静了?尤其是王婶,之前提到神婆就发抖,现在却能平静地坐在那里,像变了个人。”
苏九璃立刻起身,走到隔壁房间门口,透过门缝往里看——王婶正坐在炕边,手里拿着一根黑色的烛芯,烛芯顶端泛着微弱的绿光,她的眼睛里没有焦点,嘴角却咧着一个僵硬的笑容。李嫂抱着孩子,孩子已经睡着了,可孩子的手指上,竟缠着一缕和神婆身上一样的黑气。
“不好!她们被烛气感染了!”苏九璃压低声音,“神婆虽然死了,但她的烛气还留在村里,接触过血烛相关物品的人,都会被慢慢感染,变成没有意识的傀儡——就像之前的唐代和春桃。”
阿吉凑过来,透过门缝看了一眼,突然打了个寒颤:“不是吧?连孩子都不放过?这神婆也太没道德了!早知道我就把引魂香全点了,让她连灰都不剩!”他突然想起什么,指着王婶手里的烛芯,“你们看王婶手里的烛芯,和我们之前在歪脖子树下看到的不一样,这根烛芯的顶端,有个小小的‘门’形印记——和血门的印记一模一样!”
林野握紧匕首,推开门走进去。王婶听到动静,缓缓转过头,眼睛里的绿光越来越亮:“你们……是来献祭的吗?血门马上就要开了,只有献祭,才能活下去……”
“别被她影响!”苏九璃掏出符纸,贴在王婶的额头上,符纸瞬间燃起幽蓝的小火,王婶发出一阵凄厉的尖叫,手里的烛芯掉在地上,化为一缕黑烟。李嫂怀里的孩子突然哭了起来,黑气从孩子的手指上慢慢褪去,孩子恢复了正常。
“她们暂时安全了,但烛气还在她们体内。”苏九璃收起符纸,脸色凝重,“如果不尽快找到彻底清除烛气的方法,她们还是会变成傀儡。而且,血门的任务还没结束,卷轴上的字还在发光,说明真正的危险,还在后面。”
深夜,众人都已睡去,破屋安静得可怕,没有鬼哭,没有怨气涌动,连虫鸣都消失了。林野坐在门口,手里握着匕首,脑子里反复回放着这几天的经历——王婶身上突然消失的恐惧,李嫂温柔得诡异的语气,老张沉默时偶尔露出的僵硬笑容,还有春桃死前说的“灶膛……血……”,这些细节像碎片一样在他脑海里拼凑,却始终找不到关键的连接点。
他突然想起苏九璃说的“生路即死路”,如果血门的任务是陷阱,那真正的生路是什么?绣娘留下的红针能破神婆的怨气,引魂香能克制神婆,可现在神婆死了,烛气却还在蔓延,说明还有比神婆更可怕的东西,藏在血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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