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东的招魂铃声像淬了毒的针,扎得人耳膜发疼。主角团刚拐过拐角,就见神婆端坐在摊位后的木椅上,她那件洗得发白的青布衫此刻竟泛着诡异的红光,手里的铜铃每晃一下,摊位下的土缝就渗出更多暗红液体,在地面汇成一个个扭曲的“烛”字。
阿吉刚想掏出怀里的糙米撒过去,就被苏九璃死死按住手——神婆周身萦绕着一层黑色气浪,气浪里隐约有无数只小手在抓挠,那是比红衣女鬼浓烈十倍的怨气,“别冲动,她已经半人半鬼了,现在动手,我们会被怨气反噬。”
林野握紧匕首,却不敢贸然上前。神婆缓缓抬起头,她的眼睛里没有眼白,全是浑浊的黑,嘴角咧开一个极夸张的弧度,声音像生锈的铁片在摩擦:“你们找到织魂绣残卷了吧?把它交出来,我可以让你们死得痛快点。”
“残卷?什么残卷?”阿吉突然装出一副茫然的样子,挠着头往后退,“我们就是路过打酱油的,顺便想问问您这儿卖不卖护身符——毕竟这村子鬼太多,我们怕被碰瓷。”他一边说,一边悄悄用脚把地上的一块石头踢向林野,给了他一个“动手”的眼神。
林野心领神会,刚想趁机冲上去,神婆突然抬手,一股黑气瞬间缠住他的脚踝,将他拽倒在地。“别装了。”神婆的声音变得尖细,摊位下的土缝里突然钻出几根黑色丝线,朝着苏九璃的方向飞去,“广厉已经把一切都告诉我了,绣娘的残卷在你们手里,那是打开血门的钥匙,你们休想带走!”
苏九璃侧身躲开丝线,从布包里掏出一张符纸,却没有扔出去,反而将符纸贴在自己的手腕上。“你根本不是真正的神婆。”她突然开口,声音冷静得可怕,“真正的神婆十年前就死了,你是用她的尸体和绣娘的怨气拼成的‘傀儡’——你身上的青布衫,针脚和唐代衣服上的一模一样,是绣娘的手法,而你脖子上的疤痕,是当年活埋绣娘时被她用绣花针扎的,对不对?”
神婆的身体猛地一僵,周身的黑气瞬间变得紊乱。“你胡说!”她嘶吼着,黑气朝着苏九璃疯狂扑去,“我就是神婆!我要拿到永生烛,我要永远活下去!”
“永生烛?”阿吉突然抓住了关键,指着神婆的胸口大喊,“你胸口鼓起来的地方,是不是藏着什么东西?是永生烛的碎片?还是绣娘的绣花针?”他一边喊,一边朝着旁边的破屋跑去,“林哥,苏姐,快进屋里躲躲!这老太婆火力太猛,我们打不过就跑,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林野趁机挣脱黑气,一把拉起苏九璃,朝着破屋跑去。神婆在后面紧追不舍,黑气在她身后凝聚成一把巨大的镰刀,朝着他们的后背砍去。“想跑?没那么容易!”
苏九璃突然转身,将一张符纸扔向旁边的柴堆,柴堆瞬间燃起大火,火焰中竟浮现出无数个小小的红衣人影,正是之前在血烛上看到的人脸。“这是‘引魂火’,能暂时困住你的怨气!”她大喊着,拉着林野和阿吉冲进破屋,反手关上了门。
门外传来神婆凄厉的尖叫,还有火焰燃烧的“滋滋”声。三人靠在门后,大口喘着气,阿吉拍着胸口,还不忘吐槽:“这老太婆也太不讲武德了!居然搞偷袭!下次再遇到她,我一定要用糙米砸她的脸——让她知道,吃货的武器也是很厉害的!”
“别大意。”林野透过门缝往外看,神婆的身影已经消失,只有地上的暗红液体还在缓缓流淌,“她肯定还在附近,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而且……刚才苏九璃说的没错,她身上有很多不对劲的地方。”
苏九璃坐在地上,整理着思路,慢慢开口:“第一,她身上的怨气很杂,既有神婆的,也有绣娘的,还有唐代的——说明她吸收了很多人的执念,才变成现在这样。第二,她反复提到‘永生烛’和‘血门钥匙’,但对织魂绣残卷的具体内容却一无所知,说明她只是被人操控的傀儡,背后还有真正的幕后黑手。第三,她刚才攻击我们时,一直在刻意保护胸口,那里一定藏着很重要的东西,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线索。”
阿吉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一块红色的布料碎片——正是之前从唐代手里找到的那块,上面绣着残缺的白梅。“你们看这块布。”他把布片递给苏九璃,“布片的边缘有烧焦的痕迹,和十年前大火的烧痕一模一样,而且上面的白梅,针脚比绣娘的更细,像是……小孩子绣的。”
“是小梅。”林野突然接话,他想起之前在镜中荒村看到的小梅,“小梅是绣娘的女儿,她跟着绣娘学过绣花,这块布片可能是她当年偷偷绣的,上面藏着真相——比如绣娘身上有什么东西,值得被人活埋、放火,甚至不惜用整个村子的人做祭品。”
苏九璃把布片对着光看,布纹里隐约能看到些细小的黑色纹路,像是某种图案。“是‘永生烛’的地图。”她突然眼睛一亮,“这些纹路不是随机的,是血烛荒村的地形,而纹路的中心,就是村西的歪脖子树——也就是绣娘被活埋的地方。绣娘身上的‘东西’,就是永生烛的真正位置,神婆和刘大姨杀她,就是为了抢这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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