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之主抬起了头,那个女人是他的姐姐,她正站在两个双生神王雕像中间,美丽,尽管时间在她脸上留下了一些痕迹,但佩图拉博绝不会忘记这个女人。
那是他唯一爱上的女孩,俏皮,复杂并且智慧,她几乎成为了唯一一个让他有如此感觉的人,除了帝皇,他爱着她,不过这份爱意从未说出口。
“……姐姐。”
“现实我又是姐姐,而他是父亲了?”凯莉芬妮冷笑着缓缓上前,她指着被佩图拉博扔到王座上的尸体鄙夷道:“难道只有叛乱才可以让你说出这些词语吗?真是遗憾啊!”
一阵爆弹枪开火的声音像鞭子一样在某个地方响起,佩图拉博好似要哭泣的脸颊被火光覆盖,他沉默地呐喊道:“叛乱……我就不应该相信你,让你去处理自己的事情,为什么……为什么要叛乱?奥林匹亚的行星总督!”
“因为我们要活不下去了,原体大人!”凯莉芬妮目光如炬,她那张绝美的脸上滑落泪痕轻声道:“你给我们制定的税收越来越大,青年人根本就不能在奥林匹亚行星停留,他们全都变成了你的钢铁勇士或者机仆。”
“你到底在做什么?告诉我,弟弟!”女人直面高大的铁之主高喊道:“为什么奥林匹亚要遭受如此浩劫?父亲认为你是众神的礼物,但他错了,你应该是他们的审判才对。”
“没有什么神明!”佩图拉博怒吼着,他的声音回响在空荡荡的大厅里。
“你真是不竭余力的否认这件事啊,弟弟!”凯莉芬妮没有因此停下脚步,她一步步走近原体放声道:“我一直看着你,看着你是如何用傲慢掩饰自卑,用残忍掩饰脆弱,你总觉得自己被亏待,被误解,可你又何曾真正敞开心扉?”
佩图拉博听后不自觉低下头,他不知道她说的是不是对的,为此他只能扭头看向达美克斯的尸骸悲伤道:“这一切都晚了,现在父亲死了,他的世界也毁灭了。”
“你无需模仿悲伤,达美克斯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当你的哥哥哈尔孔试图推翻他的时候,他把你的哥哥溺死在了一桶酒里面。”
“溺死了他?”
她直视着他铁青的面容冷笑道:“看起来,你在进行你的远征时,完全没有时间来了解自己老家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安多斯呢?他总是你们中最好的。”
私下里,佩图拉博觉得安多斯比他更好,这并不是一种客观的感觉,因为铁之主比所有凡人都要优越,但安多斯在某种意义上有着他永远做不到的平衡,他为此十分嫉妒他。
“安多斯拒绝了帝皇的药,他隐退到自己的工坊之后,在九十岁的时候去世了,他本可以在他活着的时候被认为是一个雕塑大师,如果不是因为你的话,你让他做的每一件事都黯然失色,但是他从未抱怨。”
“我……我为此很抱歉。”
“得了吧,弟弟。”凯莉芬妮冷哼了一声:“你除了梦醒的乌托邦意以外,什么都不关心,一切真实存在的人都只是挡在你完美之路前面的垫脚石罢了,你就是一个永远不知满足的公主病患者,一个永远沉浸在自我感动的悲剧罢了。”
“住口!”
忍耐许久的佩图拉博终于释放了自己的怒吼,他一开始逼近自己的养姐,望着那个趾高气昂的女人在一步步后退,铁之主感受到征服感,他高举起双手不禁呐喊道:“凡人的爱意对我能有什么好处!”
“看看我,姐姐,我被全人类的帝皇制造出来,二十个被他铸造用来征服群星的子嗣中我最优秀……”
话还没有说完,佩图拉博突然被眼前的场景所震撼,他与自己的姐姐共同走进了一间隐秘的画室,准确来说,是他把自己的姐姐逼进了这间房间。
在看清画室内的景象时,他的呼吸骤然停滞,这间屋子四壁上挂满了秦长赢的画像——有他持剑而立的英姿,有他伏案研究的抓住,甚至还有他微笑的瞬间。
每一笔,他从这些作品的每一笔中都感受到了深沉的情感,感受到了作者那份深沉的情感。
“你……爱他?”佩图拉博的声音因为嫉妒而扭曲。
“至少他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担当。”凯莉芬妮不再退缩,这里是她唯一倾诉情绪的密室,她不愿也不希望在自己心爱之人的画像前后退,凝视着眼前的大男孩她高呼道:“你从未成长为一个男人,他保护了我,在我弟弟要伤害我的时候。”
“一个宛如太阳的男人,我为什么不会去喜欢?哪怕我知晓……自己与他之间的距离犹如天险,但我还是选择去爱着他!”
彻底陷入暴怒之中的佩图拉博一把掐住了自己过去最喜爱的女人脖颈,他双目通红声音有些颤抖道:“那我就让你亲眼看着他的毁灭!”
就在凯莉芬妮即将窒息之际,她的怀中突然迸发出来了耀眼的金光,那柄福格瑞姆赠予的匕首好似被火焰指引般自动出鞘,它在空气中划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线,逼得佩图拉博不得不松手向后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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