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胜利的代价与隐秘的交流
胜利的欢呼声,如同退潮的海水一般,在山寨的空气中迅速消散。那原本应该充满喜悦和激动的声音,此刻却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吞噬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比冬夜寒风更刺骨的悲伤与肃穆,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夕阳如血,余晖将寨墙的影子拉得老长,仿佛一道道无法愈合的伤口,横亘在每个人的心头。寨墙上下,一片狼藉,破碎的箭矢、折断的兵刃、暗红色的血迹,都静静地散落在那里,无声地诉说着不久前那场惨烈的厮杀。
那些牺牲的猎人们,他们的遗体被小心翼翼地抬下。这些曾经矫健的身躯,如今却变得僵硬冰冷,毫无生气。他们的脸上,还凝固着战斗时的狰狞或是不甘,那是他们生命最后一刻的写照。亲人们的哭声,压抑而撕心裂肺,在这寂静的山寨中回荡着,与伤员营地里传来的、因剧痛而发出的闷哼和呻吟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悲凉的挽歌。
这曲挽歌,彻底冲淡了击退强敌后那短暂的喜悦。人们的心情,如同被重锤击中一般,沉重而悲痛。胜利的代价,是如此的惨痛,让人无法承受。
在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中,清点伤亡的工作缓缓展开。每个人的心情都异常沉重,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当最终的结果被揭晓时,它犹如一块沉甸甸的巨石,无情地压在黑山寨每一个幸存者的心头,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这一战,黑山寨遭受了前所未有的重创。八名最顶尖的猎人,他们是山寨的骄傲,是众人眼中的英雄,却在这场激战中永远地离开了我们。他们的名字将被铭刻在山寨的英灵碑上,世世代代受到后人的敬仰和缅怀。其中,还包括那位在伏击中英勇牺牲的勇敢队员,他的离去让所有人都悲痛不已。
不仅如此,重伤者的数量更是多达十五人。这些受伤的战士们此刻正躺在葛翁的药庐里,他们的生命如同风中残烛,摇摇欲坠。全靠葛翁那精湛的医术和顽强的意志,才能勉强支撑着他们的生命。
而那些轻伤者,几乎每个人都身上带伤。这些伤口大多是被那些诡异的毒针所擦伤,虽然看似只是皮肉之伤,但伤口却呈现出一种令人不安的青黑色,仿佛有生命的毒素正在皮肤下悄然蔓延。为了清除这些毒素,葛翁和懂医理的族人们不得不使用特制的药膏,一遍又一遍地涂抹在伤口上,并进行炙烤。这个过程异常痛苦,伤者们常常在剧痛中呻吟不止。
最让人揪心的,是那名为了战利品而冒险的猎人。他虽然果断断臂保住了性命,但当他从昏迷中醒来,看到自己空荡荡的右肩时,那绝望的眼神,让每一个探望他的人都心如刀绞。他永远失去了作为猎人的资格,也失去了养家糊口、证明自身价值的依靠。这比死亡,对他而言或许是一种更漫长的折磨。
相比之下,沼行者留下的尸体仅有五具,其中一具还是猎杀队伏击的战果。一比八的战损比,如此悬殊,像一盆冰水,从头到脚浇在每一个参战者的心头,让他们后背发凉。若非阿树在最后关头,以凡人之躯引动了那股神鬼莫测的地脉之力,强行扭转了战局,此刻的黑山寨,恐怕已经是一片尸山血海。
阿树强撑着几乎要散架的身体,亲自走遍了伤员营地和牺牲者的家属。他每一步都走得异常沉重,脚下的土地仿佛变成了泥沼。看着那一张张被泪水浸泡的脸庞,听着那一声声失去至亲的哀嚎,他心中的愧疚与责任感几乎要满溢出来。作为首领,每一个族人的伤亡,都像是一道深刻的烙印,刻在他的灵魂深处,灼烧着他的神经。
“厚葬牺牲的兄弟,他们的家人,山寨会负责照料余生。”阿树的声音沙哑得如同被砂纸磨过,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这是他必须做出的承诺,是他对逝者的告慰,也是凝聚人心、让这个遭受重创的集体重新站立起来的重要举措。
随后,他下令将那五具沼行者的尸体,连同他们身上所有诡异的武器和随身物品,搬运到山寨外一处远离水源、常年不见阳光的偏僻山谷。他亲自看着葛翁的助手们,将特制的、气味刺鼻的消毒药粉泼洒在尸体上,然后点燃了大火。火焰熊熊燃烧,发出“滋滋”的声响,将那些绿色的皮肤和肌肉烧焦,冒出阵阵黑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恶臭。
那些蛇形短矛和吹箭筒,其材质和工艺都堪称一绝,不仅坚固耐用,而且威力惊人。然而,让阿树望而却步的并非这些,而是它们上面所附着的剧毒以及那股令人本能感到不适的死煞气息。
这种死煞气息仿佛是从地狱深处散发出来的,冰冷而腐朽,仅仅是靠近一些,就能让人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涌起,毛骨悚然。阿树深知这种剧毒的可怕,一旦被其沾染,哪怕只是一点点,也会在瞬间让人毙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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