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死寂的黎明
黎明,本应是光明与希望降临的时刻,象征着新的一天的开始,充满了生机和活力。然而,对于此刻的黑山寨来说,黎明却带来了一种截然不同的氛围,它更像是一场无声的、残忍的审判。
当第一缕熹微的晨光刺破东方的鱼肚白,艰难地越过山脊,照亮这片满目疮痍的土地时,整个山谷都被一种令人窒息的寂静所笼罩。那微弱的光线,仿佛是大自然对这片土地的最后一丝怜悯,却也无法掩盖黑山寨所遭受的巨大创伤。
在山谷的中央,有一棵曾经高大而庄严的神木,如今却已枯萎不堪。它的枝干失去了生机,叶子也早已凋零,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孤独地矗立在那里。这棵神木,曾经是黑山寨的象征,代表着族人们的信仰和希望。然而,如今它的死讯却如同一道沉重的阴影,笼罩在每一个族人的心头。
当晨光洒在神木上时,它那毫无生气的姿态,以一种无可辩驳的方式,将它的死讯深深地烙印在了每一个族人的瞳孔深处。人们凝视着神木,心中充满了绝望和哀伤。这不仅仅是一棵树的死亡,更是黑山寨命运的一个转折点,一个无法挽回的悲剧。
它就那样静静地矗立着,宛如一座被抽走了灵魂的巨大雕像,毫无生气。曾经那繁茂的华盖,如今只剩下光秃秃的、扭曲的枝干,仿佛是伸向天空、苦苦哀求着什么的嶙峋鬼爪,让人毛骨悚然。
昨夜那场突如其来的狂风暴雨,犹如一场凶猛的浩劫,席卷了一切。那漫天飞舞的落叶,仿佛是被无情抛弃的生命,纷纷扬扬地飘落在山谷之中,为这片土地铺上了一层厚厚的、枯黄色的“尸衣”。每一步踩上去,都会发出“沙沙”的声响,那声音在寂静的山谷中回荡,如泣如诉,令人心碎。
曾经,这里是一片充满生机与活力的地方,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那温润的、充满生命气息的绿光,让人感到无比舒适和安心。微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如同海浪拍打着岸边,那悦耳的涛声,仿佛是大自然演奏的美妙乐章。
然而,如今这一切都已不复存在。它死了,这个残酷的事实,像一块沉重的巨石,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让人喘不过气来。
寨子里一片死寂。没有鸡鸣,没有犬吠,甚至连孩子们哭闹的声音都消失了。昨夜的惨烈战斗和神木的枯萎,像两记重锤,彻底击碎了山寨延续千百年的安宁与骄傲。人们走出屋舍,默默地望向山谷的方向,眼神空洞,脸上写满了茫然与悲恸。那是一种信仰崩塌后,无所适从的巨大空虚。
阿树一夜未眠。
他静静地站在自己屋前的空地上,目光凝视着那棵枯木,仿佛能透过它看到隐藏在背后的世界。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那是连续激战和过度透支带来的疲惫,但他的精神却异常清醒,如同燃烧的火焰一般。
他的手中紧握着那颗“伴生之心”,它散发着微弱而恒定的温暖,宛如一颗跳动的新生心脏。这股暖流透过他的手掌,缓缓流淌进他的身体,与他自己的心跳产生了奇妙的共鸣。这种共鸣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仿佛这颗“伴生之心”是他在这片死寂中唯一能抓住的真实。
昨夜,他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回到了部落。他毫不犹豫地将阿木交给了桑伯和几位妇人,他们用尽全力去照料这个受伤的孩子。桑伯更是毫不吝啬地拿出了自己珍藏的所有草药,希望能挽救阿木的生命。
经过一番努力,阿木的生命体征暂时稳住了,但他依旧昏迷不醒,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让人揪心不已。而关于“伴生之心”的存在,阿树暂时只告诉了岩叔和桑伯。这个秘密实在太过重大,他不敢轻易让更多的族人知道,生怕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和骚动。
在找到安放和培育“伴生之心”的方法之前,他决定将这个秘密深埋心底,独自承担起这份责任。
“阿树。”
岩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沙哑而沉重。他走到阿树身边,同样望向山谷,布满血丝的眼中,是化不开的忧虑。“生泉……彻底干了。”
阿树的心猛地一沉。这是他预料之中的事,但亲耳听到,依然感到一阵窒息。生泉是山寨的命脉,没有了它,饮水、灌溉、日常生活都将陷入绝境。
“我去看了,”岩叔继续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不仅干了,泉眼周围的土壤都开始变得……灰败,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寨子里的几棵老果树,叶子也开始发黄了。”
神木的枯萎,其影响远比想象中来得更快,更彻底。它不仅是一个信仰的图腾,更是整个区域生态的核心。核心一死,依附于它的一切,都开始走向凋零。
“大家……都很害怕。”岩叔的声音有些低沉,他的目光缓缓地转向寨子中央,那里已经聚集了一些族人。他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低声交谈着,每个人的脸上都流露出掩饰不住的恐惧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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