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祠堂方向突然传来木板断裂的巨响。三人回头,只见黑色巨茧表面裂开无数缝隙,三道人影正缓缓从裂缝中爬出。虽然身形佝偻、面目模糊,但那装束分明是二十年前失踪的守墓人!
“来不及解释了!”老村长推着他们往村里跑,“去地窖!红色陶罐!”
煜霄背起老人,泠霜在前开路。沿途的村民仍处于被控制状态,但当泠霜经过时,他们脚下的黑丝突然转向,像毒蛇般朝她脚踝缠来。煜霄剑光如电,将黑丝一一斩断,断口处喷出的却是暗红色的血雾。
村长家的小院一片狼藉,鸡鸭倒了一地,每只尸体上都覆盖着黑色菌丝。地窖入口被重物压着,隐约能听到里面有东西在撞击木板。
“下面有东西!”煜霄警觉地举剑。
老村长却挣扎着下来,颤巍巍地挪开压住地窖门的石磨:“不是东西...是人。”
地窖门开的刹那,一个蓬头垢面的少年冲了出来,正是送泠霜红头巾的那个青州少年!他双眼赤红,手里紧握着一把沾血的匕首,看到泠霜时明显愣了一下。
“小虎?”泠霜难以置信,“你怎么在这里?”
少年嘴唇颤抖,突然指向地窖:“里面...里面有怪物!我娘...我娘被...”
煜霄一个箭步冲下地窖,片刻后拖上来一具女尸——正是他们在青州救治过的妇人。尸体胸口有个血洞,心脏不翼而飞。最诡异的是,妇人脸上凝固着诡异的微笑,嘴角几乎咧到耳根。
“不是我!”少年崩溃大喊,“我来的时候她已经...地上有字!”
泠霜下到地窖,在潮湿的泥地上发现了一行用血写的字:“七命还一,饲我重生。”字迹歪斜,像是用指甲硬刻出来的。而在血迹尽头,赫然是一个与水下石棺上一模一样的“饲魔印”!
“七条命...”泠霜突然明白过来,“三具空棺对应三个守墓人,货郎是第四个,这妇人是第五个...”她转向老村长,“还差两个,夜煞就能完全复活!”
老村长瘫坐在地,指着墙角一个红色陶罐:“你母亲说...到了最危急时刻才能打开...”
泠霜捧起陶罐,轻轻拂去灰尘。罐身上用金漆画着七朵梅花,每朵花心都嵌着一粒玉珠。当她尝试打开罐盖时,七颗玉珠同时亮起,罐身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符文。
“需要血祭。”老村长突然说,“至亲之血。”
泠霜和煜霄同时看向他。老人苦笑一声,扯开衣领露出胸口的饲魔印:“二十年前,我们七个守墓人自愿献祭...只有三个成功了,其他四个中途反悔,导致封印不完全。”他颤抖的手指抚过那个狰狞的疤痕,“你母亲不得不用自己的生命为引,才勉强封住夜煞...”
话音未落,院外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三人冲出院子,只见被控制的村民们正机械地走向水坑,一个接一个跳入水中。而祠堂方向,三个守墓人模样的黑影已经站了起来,正以诡异的姿势朝他们爬来!
“来不及了...”老村长突然夺过煜霄的剑,毫不犹豫地刺入自己心口!“我的罪...我来赎...”
鲜血喷溅在陶罐上,七颗玉珠同时碎裂。罐盖自动弹开,里面是一卷用油布包裹的竹简和一把小巧的玉刀。竹简上只有八个字:“七梅开处,夜煞归寂。”
泠霜刚拿起竹简,地面突然剧烈震动。远处的水坑中,一道黑气冲天而起,在空中凝结成巨大的眼睛形状。当眼睛完全睁开时,整个花林村的七色梅树同时枯萎,花瓣如雨般凋零。
“它醒了……”煜霄的声音低沉而颤抖,仿佛那三个字蕴含着无尽的恐惧和震惊。他紧紧握住手中的长剑,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手背的青筋如虬龙般凸起,显示出他内心的极度紧张。
随着他的话语,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一股令人窒息的压抑氛围弥漫开来。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煜霄身上,等待着他进一步的解释。
“夜煞完全苏醒了!”煜霄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更加响亮,也更加充满了绝望。夜煞,这个名字对于在场的每一个人来说都不陌生,它是一种极其强大而恐怖的存在,曾经给人们带来过巨大的灾难。
听到这个消息,人们的脸色变得苍白,一些人甚至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仿佛夜煞的苏醒已经让他们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第三节 七梅封印
黑气凝结的眼睛完全睁开时,天地间骤然变色。原本晴朗的天空被翻滚的乌云遮蔽,云层中不时闪过血红色的闪电。更可怕的是,所有枯萎的七色梅树上,都开始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像血又像融化的铁水,散发出刺鼻的腥臭味。
泠霜紧握竹简和玉刀,突然感到一阵剧痛——玉刀不知何时已经划破她的手掌,鲜血顺着刀身上的凹槽流下,在刀尖处凝成一颗血珠。血珠滴落的瞬间,竹简上的八个字突然浮到空中,化作金光没入她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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