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不速之客
带着夜露的凉意。篝火晚会的欢笑声渐渐散去,花林村重归宁静。泠霜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指尖轻抚着脖颈间的七彩吊坠。月光如水,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在青石板路上蜿蜒成一道孤寂的痕迹。夜风拂过,槐花簌簌落下,有几瓣沾在她鸦羽般的鬓角,像是星星坠入了夜色。
吊坠在月光的照耀下,微微地闪烁着光芒,那微弱的光线仿佛在诉说着它所承载的故事。吊坠上斑驳的色彩,在月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神秘,让她不禁想起了母亲临终时那枯瘦的手指。
十年前的那个夏夜,与今晚如出一辙。当时,母亲坐在床边,她那苍白的面庞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憔悴。母亲轻轻地将这个祖传的吊坠系在她的颈间,然后用那颤抖的手指抚摸着吊坠,仿佛它是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
母亲告诉她,这个吊坠里隐藏着花林村最大的秘密。然而,母亲还没来得及说出这个秘密是什么,就永远地闭上了眼睛,留下了这个未解之谜。
如今,十年过去了,这个吊坠依然静静地挂在她的胸前,而那个秘密却始终萦绕在她的心头。每当她在夜晚凝视着这个吊坠,那些斑驳的色彩就会让她想起母亲临终时的情景,以及那个未曾揭开的秘密。
“在想什么?”煜霄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夜露的凉意。他肩头还沾着篝火的木屑,手里握着半块没吃完的桂花糕。见泠霜不答,他索性靠坐在老槐树凸起的树根上,碎玉般的月光透过叶隙,在他玄色衣袍上洒下跳动的光斑。
就在一瞬间,泠霜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动着一般,猛地转过身来。她的动作如此之快,以至于脖子上的吊坠都被甩了出去,狠狠地撞在了槐树干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让泠霜有些惊愕,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到了那个吊坠上。然而,当她的视线顺着吊坠的方向移动时,她的心跳却突然加速了。
她看到了煜霄的袖口,那里露出了一小截红色的绳子。那截红绳,正是她在三天前为煜霄系上的平安结。
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泠霜想起了当时的情景。她亲手将这个平安结系在煜霄的手腕上,希望它能保佑他平安无事。而现在,这个平安结竟然在渗血!
泠霜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的手不自觉地捂住了嘴巴,生怕自己会叫出声来。她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截渗血的红绳,仿佛能透过它看到煜霄身上的伤口。
泠霜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定住了一般。她的背影在风中显得有些单薄和孤寂,而她的目光却始终凝视着远处的山林,似乎想要透过那层层叠叠的树木,看到隐藏在其中的某个身影。
那个白衣女子的形象在她的脑海中不断闪现,那飘逸的白衣、清冷的面容以及那若有若无的笑容,都让泠霜感到既熟悉又陌生。她不禁喃喃自语道:“那个白衣女子……真的是我师姐吗?”
这句话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丝疑惑和不确定。泠霜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对师姐的思念,有对重逢的期待,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惧。她不知道如果那个白衣女子真的是她的师姐,她们之间会发生怎样的故事,又或者,这一切都只是她的一个幻觉。
她清楚地记得,当那位踏剑而来的女子转身时,那张与她记忆中完全不同的陌生面孔。可对方却准确叫出了她在师门时的名字,甚至还提到了只有她与师姐才知道的秘密。
煜霄走到她身旁,递过一杯温热的药茶:“我查过了,近百年内,玄月宗没有弟子下山除魔的记录。”
“可她说出了'七瓣梅'的事。”泠霜接过茶杯,指尖微微发颤,“那是我十二岁那年,和师姐在后山发现的灵药。当时我们约定,这是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秘密。”
茶水温热,却驱散不了她心底的寒意。那个白衣女子出现得太巧,消失得也太快。就在魔兽被消灭的瞬间,她便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天际,只留下一句“小心身边的人”。
“或许...”煜霄沉吟片刻,“她用了易容术?”
泠霜摇头:“玄月宗的'千面诀'我认得,她身上没有那种灵力波动。”她忽然抬头,眼中闪过一丝警觉,“等等,你听——”
远处传来细微的沙沙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正穿过灌木丛。煜霄瞬间绷紧身体,手按在剑柄上。月光下,一个瘦小的身影跌跌撞撞地向村子跑来。
“救...救命...”那是个衣衫褴褛的少年,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脸上布满细小的伤痕。他踉跄着扑倒在村口的石碑前,气若游丝。
泠霜与煜霄对视一眼,迅速上前。当泠霜扶起少年时,一股淡淡的腥甜气息钻入鼻腔。她心头一紧——这是魔气特有的味道,但比之前遇到的要隐蔽得多,几乎与人类气息融为一体。
“别碰他!”煜霄突然厉喝,一把拉开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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