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血沙河畔
大漠的落日将连绵沙丘染成血色,炽热的风卷着细沙拍打在三人脸上。阿瞳拉紧防风面纱,眯起眼睛望着眼前这条诡异的河流——河水猩红粘稠如血浆,在夕阳下泛着妖异的光泽,河面上漂浮着无数森森白骨,有动物的,也有人的。
“这就是第一道毒障?”煜霄用玄铁剑鞘试探性地搅动河水,精钢打造的剑鞘瞬间被腐蚀出缕缕白烟,表面出现蜂窝状的凹痕。他连忙缩回手,脸色凝重:“沾上一点怕是骨头都不剩。”
泠霜展开青铜盘,盘面上的纹路正泛着微光,指向河心某处:“河底有通道,但...”她的话戛然而止,突然按住腰间铜铃——铃铛正无声地震颤着。
“嘘...”阿瞳竖起食指抵在唇前,玉纹微微发烫,“有人来了。”
河对岸的沙丘后突然传来悠扬的驼铃声。一支二十余人的商队正沿着河岸缓缓行进,领队的老者头戴白色缠巾,朝他们热情挥手:“外乡人!别碰那水!有毒!”
商队渐渐靠近,骆驼上满载着丝绸和香料。老者笑呵呵地取下头巾擦汗,露出张布满风霜的慈祥面孔:“几位是要渡河吧?老朽有特制的皮筏...”
阿瞳突然瞳孔收缩——老者擦汗时袖口露出的手腕上,隐约可见紫色蛛网状纹路!她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手指悄悄在煜霄背上划了个“危”字。
“多谢老丈。”泠霜假装没察觉异样,拱手作揖,“不知这河水为何...”
话音未落,老者袖中寒光一闪,三枚泛着蓝光的毒镖已破空而来!煜霄早有防备,长剑“铮”地出鞘,“叮叮叮”三声脆响,毒镖尽数被格飞,钉入沙地后竟腐蚀出碗口大的坑洞。
那支“商队”众人齐声怪笑,撕去人皮伪装露出紫黑色的皮肤——全是毒人!骆驼则化作一具具挂着腐肉的骨架,货箱里爬出密密麻麻的毒蝎。
“血沙河守卫。”泠霜金剑在手,剑身流转着淡金色光芒,“杀了他们水才会变清!”
毒人们四肢着地,如野兽般扑来。煜霄剑走游龙,每一剑都精准刺穿一个毒人的眉心。奇怪的是,被杀的毒人并不倒下,反而伤口处喷出腥臭的黑血,落地后竟化作更多小毒虫!
阿瞳怀中的玉匣突然剧烈震动。她刚打开匣子,那尊小玉像就自行飞出,悬浮在半空中结出复杂手印。一道璀璨金光从玉像心口射出,如利箭般穿透血河。
河水顿时沸腾翻滚,无数冤魂白骨从河底浮起,哀嚎着将毒人们拖入水中!惨叫声中,血水渐渐变得清澈,露出河底一条玉石铺就的通道,两侧立着造型古朴的灯柱。
“走!”煜霄率先跃入河中。玉石通道内凉意沁人,与沙漠的酷热形成鲜明对比。阿瞳好奇地触碰通道内壁,发现上面刻满了古老的楼兰符文,在玉像光芒照耀下正微微发亮。
当她的指尖接触某个特殊符号时,脑海中突然闪过片段画面:千年前,楼兰古国的祭司们围着一盏青铜灯举行神秘仪式...随后是天崩地裂的景象,整座王城沉入地下...
“这些符文在讲述历史。”泠霜若有所思,“看来楼兰的灭亡与魂引灯有关。”
通道尽头出现了七个岔路口,每个洞口都盘踞着条双头巨蟒!巨蟒鳞片如青铜般闪着冷光,四只竖瞳在黑暗中如同燃烧的炭火。
第二节:心魔试炼
巨蟒并未立即攻击,而是缓缓昂起头颅,十六只眼睛同时锁定三人。煜霄刚与其中一对蛇瞳对视,就突然僵在原地——他眼中看到的不是蛇,而是青玉阁主将剑刺入阿瞳心口的幻象!阿瞳胸口喷出的鲜血溅在他脸上,温热的触感如此真实...
“不!”他暴喝一声,剑气纵横,却全部落空斩在石壁上,激起一串火花。
泠霜的情况更糟,她跪倒在地,双手抱头,浑身颤抖如筛糠——她回到了三十年前那个血夜,眼睁睁看着父母被黑雾吞噬,小妹在襁褓中哭得声嘶力竭...她想喊却发不出声音,想动却像被钉在原地...
阿瞳虽然也被幻象困扰——她看到月华姐姐在祭坛上化为光点消散——但怀中的玉心传来阵阵清凉,让她保持着一丝清明。她急中生智,将玉心贴在月华额头:“姐姐,用你的声音!”
月华深吸一口气,朱唇轻启,吟唱起泠家代代相传的《净魂曲》。歌声如清泉流淌,在封闭的通道内回荡。巨蟒的动作渐渐迟缓,眼中的凶光减弱。趁此机会,阿瞳将玉像高举,玉像心口射出一道纯净白光,正中中央巨蟒的眉心。
“咔嚓”一声脆响,那条巨蟒从头部开始石化,转眼间就变成了一尊蛇形玉雕。其余六条巨蟒见状,竟齐齐低头表示臣服,让出了中间通道。
“它们...在考验我们?”煜霄抹去额角冷汗,剑尖仍在微微颤抖。
“是守护。”泠霜收起金剑,声音还有些发颤,“防止魂引灯落入心术不正之人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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