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芯!国庆!出什么事了?”是邻居王大叔的声音,显然是被打斗声惊动了。
听到人声,花芯的动作突然停滞了。她的头歪向一边,像是在倾听什么遥远的声音。然后,毫无预兆地,她丢下菜刀,转身向门外跑去,速度快得惊人,转眼就消失在夜色中。
国庆和小国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小国的手臂血流不止,国庆的额头也被刀锋擦破了一道口子。王大叔冲进屋里,看到这一幕,惊得说不出话来。
“你妈...你妈她...”
“不知道,”国庆颤抖着说,“她突然就...就像疯了一样...”
王大叔脸色变得煞白:“快,我送你们去卫生所!你妈...你妈她往哪边跑了?”
国庆指了指西边:"那边...往河边去了..."
王大叔的表情更加惊恐了,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催促着两个受伤的孩子赶快出门。
卫生所在村东头,等他们包扎好伤口回到家里,已经是半夜了。花芯没有回来,村里几个热心的邻居打着电筒四处寻找,却一无所获。
国庆坐在堂屋里,手臂上缠着纱布,脑子里全是母亲那张扭曲的脸。那真的是他的母亲吗?那个含辛茹苦把他们兄弟俩拉扯大,连只鸡都不敢杀的女人,怎么会突然拿着菜刀要砍自己的儿子?
“哥...”小国脸色苍白地坐在旁边,“你说妈会不会...”
“别瞎想。”国庆打断他,但自己心里也没底。
天快亮时,村里响起了急促的哨声。国庆和小国跟着人群跑到村西的河边,那里已经围了一圈人。人们自动让开一条路,让两个孩子过去。
在河边那个被称为"鬼眼"的深水坑边缘,花芯的尸体静静地漂浮着。她的蓝布衫被水浸透,头发像水草一样散开。最诡异的是她的姿势——她跪在水中,上半身却挺得笔直,双手交叠放在胸前,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而她的脸...她的脸上凝固着和昨晚一样的诡异笑容,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天空。
“这...这不可能...”村支书李德全喃喃自语,“二十年后又来了...”
国庆没有听清这句话,他只觉得天旋地转,跪倒在河边。小国在他身边放声大哭,但国庆却哭不出来,他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来,冻结了他的血液。
花芯的尸体被打捞上来后,人们发现更不可思议的事情——她的指甲里塞满了河底的淤泥,像是自己拼命往水深处爬;而她的脚踝上,有一圈乌青的痕迹,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抓住过。
“自杀?”村里人窃窃私语,“这怎么可能是自杀?”
李德全支书阴沉着脸,指挥几个壮年男子把花芯的尸体抬回村里。经过国庆身边时,他突然停下,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这个刚失去母亲的年轻人。
“国庆,”李德全的声音很低,只有国庆能听见,“你妈昨晚...有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或者...提到什么...特别的东西?”
国庆茫然地摇头:“没有...她什么都没说...就是突然...”
李德全点点头,脸上的表情更加阴沉了:“你明天...还是按计划去上学吧。离开花林村...对你可能是好事。”
说完,他快步走开了,留下国庆站在原地,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他抬头看向"鬼眼"深水坑,水面平静如镜,映着黎明的天空。但在那一瞬间,国庆似乎看到水下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像是...像是一张模糊的人脸。
当天下午,花芯被匆匆下葬。按照村里的习俗,非正常死亡的人不能大办丧事,也不能埋在祖坟里。花芯被葬在了村外一处偏僻的山坡上,连墓碑都没有。
晚上,国庆收拾行李准备明天离开。小国坐在床边,看着哥哥一件件叠衣服。
“哥,”小国突然说,“我觉得妈那天...不是她自己。”
国庆的手停住了:“什么意思?”
“就是...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小国压低声音,“我抓住她手腕的时候,感觉...感觉她的皮肤下面有东西在动,像是...虫子一样。”
国庆猛地转身:“你怎么不早说?”
“我怕别人觉得我疯了。”小国咬着嘴唇,“而且...而且我好像听到她嘴里在说什么,不是对我们说的,是...是对别的什么东西。”
国庆感到一阵恶寒:“她说什么了?”
“听不清...好像是'我做到了,放了我'之类的...”小国的声音越来越小,“哥,我害怕。你走了,我怎么办?”
国庆抱住弟弟,感到他的身体在微微发抖。他想起李德全支书说的话,突然明白了其中的含义——离开花林村可能是唯一的生路。
“明天我们一起走,”国庆下定决心,“我带你去省城,你转学过去。”
小国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但随即又黯淡下来:“可是...妈刚走,家里...”
“家里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了。”国庆环顾这个生活了二十年的家,突然感到无比陌生,“花林村...有问题。妈的事...不会是我们家最后一个。”
夜深了,兄弟俩挤在一张床上,谁也不敢关灯。国庆盯着天花板,耳朵捕捉着屋外的每一个声响。不知过了多久,他迷迷糊糊地睡去,却做了一个可怕的梦——
他梦见母亲花芯站在"鬼眼"水坑边,但不是一个人。水里伸出无数苍白的手臂,抓着她往深处拖。花芯没有挣扎,而是转头看向梦中的国庆,用口型说了三个字:
“别回来。”
国庆猛地惊醒,发现天已微亮。小国还在睡,但眉头紧锁,显然也在做噩梦。国庆轻手轻脚地起床,从母亲的梳妆台抽屉里找出那本她经常写写画画的笔记本,塞进了行李最底层。
笔记本的扉页上,用颤抖的笔迹写着一行字:“它们选中了我,下一个会是...”
字迹在这里中断了,像是书写者突然被什么打断了。国庆不敢往下翻,匆匆合上了笔记本。他隐约觉得,这本笔记里藏着花林村最黑暗的秘密,而母亲的死,只是这个秘密浮出水面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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