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明亮,洒进佑天寺若麦的房间。
镜子里映出的脸,经过精心的修饰。
粉底巧妙地遮盖了眼下淡淡的青黑,腮红扫去了熬夜的憔悴,唇彩是充满活力的桃色,连每一根睫毛都卷翘得恰到好处。她对着镜子,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发出清脆的响声。
“佑天寺若麦,你是最棒的!”她低声给自己打气,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但眼神却异常明亮,燃烧着孤注一掷的决心。
“今天!就是今天!轮到我照顾玖克了!让他好好看看,谁才是最可靠、最值得依赖的人!征服他,就在今天!”
昨晚那些灼热的幻想和冰冷的痛苦,此刻都被她强行压缩、封存,转化为一股近乎亢奋的斗志。
她深吸一口气,挺直脊背,仿佛即将奔赴最重要的舞台。
今天,她就是主角,玖克就是她唯一的观众。她伸手,带着一种近乎仪式感的郑重,握住了冰凉的门把手。
就在她指尖用力,即将拧动把手,开启她期待已久的“征服日”的瞬间——
门,毫无预兆地从外面被推开了。
一股微凉的气流涌入,随之而来的,是一道冰冷而熟悉的身影。
丰川祥子。
她就站在门外,面无表情,像一尊没有情绪的精致人偶。她那双总是带着锐利或偶尔羞涩的金眸,此刻平静无波,如同结了冰的湖面。
更让若麦心脏骤停的是,祥子的双手,正稳稳地扶在轮椅的推手上。
而轮椅上坐着的,正是她辗转反侧、心心念念了一整晚,准备今天“大展身手”去照顾和征服的对象——玖克。
玖克的状态有些奇怪。
似乎比平时更沉默,微微垂着头,避开了若麦瞬间投来的、混杂着震惊、期待和难以置信的目光。
他看起来…有些疲惫,有些心事重重,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躲闪?完全不是若麦想象中,轮到她照顾时可能出现的任何一种反应。
祥子刻意无视了若麦盯着玖克的眼神。她只是用那毫无起伏的语调,平静地宣布,声音不大:
“玖克说在照顾之前,有事和你说。”
祥子平静地离开,没有再多看她一眼。门在她身后轻轻合上,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玖克坐在轮椅上,仰头看着她。他的脸上没有惊讶,只有浓得化不开的疲惫和…深深的歉疚。他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蜷缩着,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低下了头,声音沙哑得厉害:
“对不起,若麦…我…骗了你。”
“骗…我?” 若麦的欣喜戛然而止,像被扼住了喉咙。
所有的期望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不祥的预感,如同毒蛇般缠绕上来。
她不敢去想那个最可怕的可能。
难道他一直在…?
她踉跄着后退一步,背靠着冰冷的门框才勉强站稳,眼睛死死盯着玖克低垂的头颅,声音是从未有过的颤抖,带着难以置信,
“骗…骗了我什么?玖克…你到底…瞒了我什么?”
玖克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汲取足够的勇气。
他抬起头,目光终于迎上若麦那双盛满惊惶、痛苦和最后一丝微渺希望的泪眼。
他的眼神复杂无比,有痛苦,有愧疚,也有一种破釜沉舟的决心。
他艰难地开口,声音低沉却清晰,“我骗了所有人…尤其是你,若麦。我…根本没有‘忘记’。”
“什么…?” 若麦彻底懵了,大脑一片空白。没有忘记?什么意思?
“我并没有人格分裂。” 玖克的声音带着一种自我剖析的残忍,
“我也清楚地记得所有人,记得所有事…包括那个连体衣,那个蛋卷,那份早餐。”
这句话在若麦混沌的脑海中炸开。
她猛地捂住嘴,倒抽一口冷气,身体软软地顺着门框滑坐在地板上,仰着头,像一只濒死的天鹅,失魂落魄地看着玖克。
“那你…那你为什么…” 她语无伦次,巨大的震惊让她连愤怒都忘记了,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困惑和被更深层欺骗的冰冷感。
那些她以为的“重新开始”,那些她笨拙的示好,那些被他“遗忘”而得以暂时搁置的尴尬…原来在他眼里,从头到尾都是一场可笑的独角戏?!
积蓄的火山终于找到了出口,若麦猛地抓住玖克的手,所有的委屈、愤怒、不解如同决堤的洪水,冲垮了最后的理智。
她甚至没看清玖克的表情,劈头盖脸地,带着哭腔嘶吼出来:
“为什么?!玖克君!你告诉我为什么?!
你就那么讨厌我吗?!讨厌到要联合祥子来这样羞辱我?!
看着我像个傻子一样准备、像个笑话一样期待你想起我,期待再次在你怀里撒娇,期待和你度过每一天每一秒,
很好玩是不是?!”
她的声音尖利而破碎,身体因为激动而剧烈颤抖,精心维持的偶像形象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一个被伤得彻底、歇斯底里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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