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信息不全,但杨泽已经拼凑出了大概:舅舅和孙悟空确实在峨眉山动了手,哮天犬为了护主被打成重伤,而舅舅似乎因此事被天庭抓住了把柄,玉帝要降罪!
“天庭……问罪舅舅?”杨泽眼中瞬间燃起怒火。他不管舅舅到底做了什么,他只知道,舅舅绝不能受委屈!尤其是被那群他早就看不顺眼的天庭神仙欺负!
他小心地将伤势稍稳的哮天犬安置在一个相对安全的石缝中,设下简单的防护禁制,留下一些丹药。“哮天,你在这里好好疗伤,我去天庭帮舅舅!”
说罢,他毅然转身,再次驾驭金光,不顾自身连续赶路和救治哮天犬带来的消耗,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再次朝着那至高无上的凌霄宝殿冲去!这一次,他要去为舅舅撑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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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凌霄宝殿之上,气氛凝重。
东海龙王敖广老泪纵横,匍匐在地,声音悲切:“陛下!请为老臣做主啊!我那苦命的四女儿……她……她死得不明不白!小神查明,她……她是因为知晓了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才被人狠心灭口啊!” 他虽未直言,但目光却不时瞟向殿中卓然而立、面色冷峻的杨戬。
一旁的孙悟空抓耳挠腮,嘿嘿冷笑,添油加醋道:“玉帝老儿,这事儿俺老孙可以作证!那日俺在峨眉山教训那不肖徒儿,正好撞见!某些人呐,仗着身份,行事未免太不讲究!连条好狗都管教不好,到处乱咬人,啧啧……”
敖广趁势上奏,语出惊人:“陛下!小女临死前曾以秘法传讯,她……她是因为偶然得知了广寒宫外那棵盘古睫毛所化的玉树被毁真相,才招致了杀身之祸啊!”
端坐龙椅的玉帝闻言,脸色顿时大变:“什么?!广寒宫玉树被毁了?!何时之事?为何无人禀报?!” 那玉树乃是天地灵根,意义非凡。
压力瞬间全部集中到了杨戬身上。众神目光灼灼,有审视,有疑惑,有幸灾乐祸。
杨戬心知此事已无法隐瞒,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带着复杂的情绪,有挣扎,有痛楚,最终化为一片沉静。他撩开衣摆,单膝跪地(司法天神见玉帝可不跪,此乃请罪之姿),声音低沉却清晰地响彻大殿:
“臣,杨戬,有罪。”
“臣……一时心生妄念,对嫦娥仙子存有……倾慕之心。”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司法天神动凡心?对象还是清冷孤高的嫦娥?
“臣私藏了仙子不慎遗落的一只耳环,时常睹物思人,此乃臣之私心,触犯天规。”
“那日……臣心绪不宁,在广寒宫外徘徊,不慎……失手打碎了那棵玉树。臣惶恐,深知此乃大罪,故而隐瞒不报。敖广之女四公主,确实……是因察觉此事,臣为掩盖罪行,一时糊涂……铸下大错。所有罪责,皆在杨戬一人,臣……甘愿受罚。”
他进行了一番看似真诚的忏悔,将玉树被毁、私恋嫦娥、乃至(被暗示的)杀害四公主的罪名一并揽下。神情中的悔恨与痛苦,不似作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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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满殿寂静,玉帝即将开口宣判之时——
“轰!”
凌霄宝殿那沉重无比、蕴含禁制的大门,被人从外面以一种蛮横的姿态猛地撞开!一道金色的、带着焦急与愤怒的身影,如同旋风般冲了进来,正是紧赶慢赶、终于抵达的杨泽!
他冲进大殿,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那向来顶天立地、威严傲岸的舅舅杨戬,此刻竟单膝跪在冰冷的玉砖之上,神情落寞,被满殿神仙如同审判般注视着!
虽然还没完全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眼前这一幕,足以让杨泽瞬间热血上涌,怒火中烧!
他想也没想,一个箭步冲到杨戬身前,用自己的小小的身体,毅然决然地挡在了舅舅与满殿神仙之间。他张开双臂,以一种保护的姿态,将跪着的杨戬护在身后,仰起头,对着宝座上的玉帝和周围那些或是惊愕或是冷漠的神仙,用尚且稚嫩却异常坚定、甚至带着一丝奶凶的声音大声喊道:
“你们不许欺负我舅舅!”
稚嫩的童声在庄严肃穆的凌霄宝殿中回荡,带着一种不合时宜却又无比真挚的勇敢。
众神:“……”
一时间,整个凌霄宝殿鸦雀无声,所有神仙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这小孩惊世骇俗的言行弄得愣住了。
有点眼力的神在心里无语吐槽:你还真认为我们在欺负二郎神啊?他这明显是以退为进啊!
站在一旁的嫦娥,原本因杨戬的“忏悔”而心绪复杂,此刻看着那护在杨戬身前、眉眼间与杨戬和三圣母竟有几分神似的男孩,猛地反应过来,失声惊呼:
“舅舅?你……你也是三圣母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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