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凌霜离去时那清冷的背影，我收回目光，转向正在好奇打量殿内装饰的琉璃天尊。
她似乎对一根玉柱产生了浓厚兴趣，手指轻轻拂过，眼中闪烁着新奇的光芒。
“琉璃天尊，”我出声唤道，引她到一旁的玉椅坐下，有弟子奉上灵茶。
“现在可否详细说说，贵界究竟遭遇了何事？是何等妖兽，竟能逼得一位天尊开辟空间通道遁走？”
提到正事，琉璃脸上那活泼跳脱的神色收敛了不少，明媚的眼眸中染上一抹凝重与后怕。
她接过灵茶，却没有喝，叹了口气道：
“唉，别提了！说起来真是倒霉透顶！”
她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始讲述：
“我那个修真界，和你们这儿有点像，但可能更……‘传统’一点？宗门林立，正道魔道打得不可开交，我都习惯了。本来我在我的琉璃玉宫待得好好的，偶尔出去调解一下纠纷，或者找点天材地宝，小日子过得还算滋润。”
“谁知道，大概三个月前，世界壁垒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被一股蛮力撕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然后，无穷无尽的妖兽就冲了进来！”说到这，她脸上露出心有余悸的表情，“那些妖兽非常奇怪，它们不像我们常见的妖族有灵智，反而更像……嗯，更像被某种纯粹毁灭意志驱动的野兽！但它们的力量极其强大，皮糙肉厚，悍不畏死，而且数量多得简直杀不完！”
她比划着，语气激动起来：
“最弱的也堪比元婴修士，其中妖将、妖王层出不穷，甚至还有几头气息恐怖、堪比渡劫期的妖皇，其中最厉害就是天道境的妖帝，我就是被它打伤的。它们见人就杀，吞噬一切蕴含灵气的物体，灵脉、灵石、修士、灵植……所过之处，简直寸草不生！我的琉璃玉宫首当其冲，护宗大阵没撑几天就被攻破了……”
她眼中闪过一丝痛楚，显然那是一场惨烈的败退。
“我带着宫中精锐弟子且战且退，联合了修真界其他几个大宗门，组织了数次反击，但都失败了。那些妖兽仿佛无穷无尽，而且它们似乎能通过吞噬不断变强！最后，我们被逼到绝境，我不得不动用宗门底蕴，集合数位长老之力，强行劈开了一条临时的空间通道，这才带着数十人逃了出来……也不知道留下的弟子和修真界现在怎么样了。”
听完她的叙述，我眉头紧锁。通过空间裂缝入侵的毁灭性妖兽？这剧情听起来……怎么有点莫名的熟悉感？而且，妖兽界？
我沉吟片刻，问道：
“琉璃，你可知那妖兽界的具体来历？或者，那些妖兽有何特异之处？”
琉璃努力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
“不清楚它们的来历，仿佛凭空出现。特异之处嘛……除了特别嗜杀和吞噬成长，好像……对了！它们死亡后，尸体会很快消散，只留下一颗颗蕴含着精纯气血和狂暴能量的‘妖核’，有点像你们说的内丹，但能量更暴戾，难以直接吸收。”
妖核？这设定既视感越来越强了。
我看着她，忽然问了一个看似不相干的问题：
“琉璃，你穿越之前，是做什么的？或者说，你平时有什么爱好？”
琉璃被我这跳跃的问题问得一愣，眨了眨大眼睛，虽然疑惑但还是回答道：
“我啊？穿越前就是个普通大学生啊，学设计的。爱好嘛……追追番，看看小说，打打游戏什么的……怎么了？”她一脸茫然，不明白我为什么问这个。
追番看小说打游戏……我心中那个猜测愈发清晰。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她，缓缓说道：
“琉璃，你有没有觉得，你描述的这场‘妖兽入侵’，很像某些玄幻修真小说里常见的桥段？比如……兽潮？而你们那个世界，宗门林立，正魔大战，是不是也挺有‘传统修真网文’的味道？”
琉璃闻言，先是呆住，随即猛地睁大了眼睛，仿佛被一道闪电劈中！她“唰”地一下站起来，声音都提高了八度：
“你……你是说？！不可能吧？！”
她来回踱了几步，脸上满是震惊和荒谬，喃喃自语：
“难道……难道我穿越的不是一个真实世界，而是一个……小说世界？！那些妖兽是剧情杀？是天道（作者）安排的？所以才会那么不合常理地出现，还那么强？！”
这个想法太过惊世骇俗，让她一时难以接受。
我沉声道：
“未必是小说世界，但或许……其运行规则，受到了你潜意识里某些认知的影响？又或者，联通你那个世界的‘妖兽界’，其本质并非自然诞生的界面，而是某种……基于集体意识或特定法则扭曲产生的‘副本’或‘试炼场’？”
我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诸天万界，无奇不有。
既然有魔帝那种魔修世界，天道圣君那种西幻奇幻世界，那出现一个类似“传统修真小说模板”的世界，似乎也不足为奇？
而入侵的妖兽，或许就是那个世界“剧情”的一部分，或者是某个依附于该世界的“秘境”失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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