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用场地的事我不太清楚，得先找人打听一下。”邹教授眉头微蹙，“你先等消息吧，我尽量帮你协调。毕竟是本校学生拍的作品，学校支持也是应该的。”
“谢谢老师。”
影视行业有句话叫“成名要赶早”。早一天崭露头角，就能早一步抢占先机，享受红利。
因此，许多影视院校的学生在校期间就开始四处试镜、参加各种聚会，只为争取一个角色，多一分成名的可能。
像中戏这样的顶尖学府，通常不会阻止大三大四的学生接拍外部作品。有些教师甚至会主动联系影视公司，为学生创造机会。
这与普通大学生寻找实习类似，只是影视专业的学生起步更早。
作为国内影视教育的翘楚，中戏的资源远超普通院校。例如定期与京北人艺合作的人艺班，以及像老谋子这样偏爱新人的大导演，往往更倾向于从中戏挑选演员。
这也是孟浩寻求邹教授帮助的原因。
若由他直接联系表演系的老师，恐怕对方根本不会把他们的小网剧放在眼里。
“林主任，辛苦您了。”
孟浩望着桌上厚厚一叠简历，向面前的中年男子致谢。
邹教授对这个昔日的学生确实关照有加。前一天刚答应帮忙，次日便有位自称林主任的人联系孟浩，让他来取学生资料。
正是眼前这位。
“不必客气，邹教授与我恩师是多年好友，也是我的前辈。你是他的学生，也算我的师弟，举手之劳而已。”林主任语气平淡，言辞虽客气，却透着疏离。
孟浩并不在意，手指在桌面轻轻一划，一个信封悄然落下。
林主任目光微动，拿起信封捏了捏，抬眼看向孟浩：“这是……”
“师兄的热心我明白，但规矩不能坏，不能让您白忙一场。”孟浩语气理所当然，“况且这是我的 作，也想讨个彩头，让大家一起沾沾喜气。”
影视专业的老师热衷推荐学生，自然不全因师生情谊。剧组选定演员后，通常会给予推荐者一定的酬谢。
这笔费用未必丰厚，但一来积少成多，二来更是一种态度，体现剧组对引荐者的尊重。
有时后者甚至更为重要——对这些文化人而言，面子往往比金钱更有分量。
这也正是林主任起初态度冷淡的原因。尽管邹教授是他的前辈，但毕竟不是直系师长，突然被安排帮忙，心中难免有些不快。
然而孟浩的举动，瞬间化解了他心中的抵触。
林主任掂了掂信封的分量，确认对方是按行规办事，并非借邹教授之名施压，心中顿时舒坦不少。
"新人首部作品难免紧张，邹教授既然推荐你，自然有他的道理。"林主任语气依旧平稳，却多了几分热络。
孟浩恭敬回应："多谢师兄提点。"
林主任翻阅着桌上资料，将简历分成两叠，指着较薄的那摞说："这些都是各院校推荐的尖子生，你重点看看。"
孟浩眼前一亮。经过专业老师初筛，再由系主任二次精选，这效率可比大海捞针强多了。
果然藏着好货。孟浩立即堆起笑容："师兄这份人情，师弟记下了。"
或许是孟浩的热情起了作用，林主任又补充道："选定后把名单给我，我直接安排他们联系你。"
这钱花得值！孟浩暗自盘算。无论看在邹教授情面还是行业规矩，有林主任协助确实省心不少。
虽然刘执分担了不少杂务，但关键决策仍需孟浩亲力亲为。白天他要盯着片场改造，面试技术人员；晚上还得与五百打磨剧本，规划拍摄流程。若非场地尚未完工，他恨不能直接住在剧组。
初次担纲制片，孟浩不得不摸着石头过河。此刻他对"灵摆"的小成本属性心情复杂：既庆幸规模可控，又遗憾不能聘请专业制片人。
所幸筹备工作进展顺利，唯一的代价是孟浩日渐消瘦。
"天哪！"黎沁在基本完工的片场惊呼，"你最近瘦了好多！"
"有吗？"孟浩低头打量。高强度工作让他褪去了文人的虚浮，重现学生时代的精瘦体型，倒是意外符合当下流行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审美标准。
黎沁的目光在孟浩脸上停留片刻，嘴角微微上扬。
"啧，确实挺养眼的。"
她伸出指尖，轻轻戳了戳孟浩结实的手臂肌肉，眼中闪过欣赏之色。
"这位 ，请控制一下你的行为。"孟浩故作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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