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峰带着那枚染血的玉佩回到大理寺时,天色已蒙蒙亮,东方泛起了鱼肚白。他顾不得一身疲惫,径直走向自己的验尸房。这枚玉佩,以及灭门案中那诡异的死状,让他心头沉甸甸的。他知道,自己已经触及到一个远比表面更深层次的秘密。
刚踏入验尸房,一名面生的年轻太监已等候多时。他见到高峰,立刻躬身行礼,语气尖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高峰评事,杂家奉魏公公之命,请您即刻入宫觐见。”
高峰心头一凛。魏公公,这个名字在京城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无人不惧。他预感到,这趟宫中之行,绝非简单的问询。他将玉佩小心藏好,面色平静地应道:“有劳公公引路。”
一路上,高峰在太监的引领下,穿过层层宫门,每一步都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回响。皇宫的威严与寂静,仿佛能吞噬一切。他留意到,沿途的侍卫和宫人,无不神色肃穆,行动谨慎,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最终,他们停在一处典雅却不失庄重的殿宇前——御书房。
“高峰评事,请进。魏公公在里面等您。”年轻太监轻声说道,随后便退到门外,留下高峰独自面对这扇朱红大门。
高峰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御书房内,檀香袅袅,案几上摆放着奏折与笔墨,透着一股庄重与清雅。魏公公正背对着他,站在窗前,身形消瘦,却给人一种高山仰止的压迫感。他缓缓转过身,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那笑容却未达眼底,反而让人感到一丝寒意。
“高峰评事来了,杂家久候多时了。”魏公公的声音带着特有的尖细,却不失沉稳,仿佛能穿透人心。他上下打量着高峰,目光锐利如鹰隼,似乎要将高峰里里外外看个通透。
高峰躬身行礼:“下官高峰,见过魏公公。”
“免礼。”魏公公摆摆手,示意高峰坐下。他亲自为高峰斟了一杯茶,动作缓慢而优雅,“高峰评事屡破奇案,特别是那几桩看似无解的疑案,杂家都有所耳闻。京城百姓称你为‘鬼手仵作’,当真是名不虚传啊。”
“公公谬赞了,下官不过是尽本分而已。”高峰接过茶杯,面上波澜不惊。他知道,这番客套话之后,才是真正的试探。
魏公公轻呷一口茶,眼神落在高峰身上,话锋一转:“那郊外灭门案,高峰评事可有头绪了?”
“回公公,下官已初步勘验过现场与尸体。”高峰语气平稳,不急不躁,“死者一家十余口,体表无明显外伤,内脏却有不同程度破裂,死状诡异,面部扭曲,双眼圆睁,瞳孔中映出极致的恐惧。这并非寻常的刀剑之伤,也非毒物所致。”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下官在现场发现一丝极淡的、清冷的香料气息,寻常人难以察觉。此外,在一处墙角,还发现一道不明显的细微划痕,其边缘带着特殊的摩擦印记。结合死者死状,下官推断,这家人是因极度恐惧而亡,仿佛临死前看到了某种无法形容的恐怖景象,心胆俱裂,内脏受损。”
高峰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将自己的发现娓娓道来,却巧妙地避开了玉佩,以及他通过系统分析出的“影”组织相关信息。他知道,在魏公公面前,任何一丝不慎都可能引来杀身之祸。他要表现出的是一个优秀仵作的专业能力,而非一个知晓太多秘密的异类。
魏公公听完,那双细长的眼睛微微眯起,脸上依然带着那抹高深莫测的笑容。他没有立刻回应高峰的推断,只是用指尖轻轻摩挲着茶杯边缘,仿佛在思考什么。
“极度恐惧……香料……划痕……”魏公公轻声重复着高峰的话,语气中听不出喜怒。他再次看向高峰,眼神深邃得让人捉摸不透:“高峰评事能从这些细枝末节中,推断出如此离奇的死因,当真令人惊叹。不过,有些事情,知道得太多,并非好事。”
这句看似不经意的话,却让高峰心头一震。他知道,这是魏公公对他的警告。他已经察觉到高峰的敏锐,甚至可能猜到高峰已触及到某种不为人知的真相,却又不希望他深入。
然而,魏公公话锋又是一转,语气带上了一丝命令的意味:“但京城郊外发生如此惨案,影响恶劣。杂家希望高峰评事能继续深查此案,务必查个水落石出。陛下对此案亦甚为关注。”
这番话让高峰心中警惕更甚。魏公公既警告他不要知道太多,又要求他继续深查,这本身就矛盾重重。这究竟是试探,还是他与“影”组织之间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高峰面上不动声色,恭敬应道:“下官遵命,定当竭尽全力,查明真相。”
魏公公满意地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示意高峰可以离开了。
高峰躬身告退,走出御书房,一股冷汗才悄然渗出。在魏公公面前,他感觉自己像是一只被置于显微镜下的虫子,所有的秘密都无所遁形。他知道,自己这次的表现,算是滴水不漏,既展现了能力,又隐藏了关键信息,让魏公公无法摸清自己的底细。这番交锋,他算是暂时过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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