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得禄…” 朱啸目光如冰锥,“押送龙鳞卫诏狱!诏狱十八刑…让他好好‘享受’!查!给朕查个底朝天!这背后…还有几条蛆虫!一并揪出来!碾死!”
“遵旨!” 张三(龙鳞卫百户)如同猛虎扑食!一步上前!精钢锁链如同毒蛇出洞,“咔嚓”一声死死箍住刁得禄的脖颈!巨大的力量几乎将他喉骨捏碎!刁得禄连惨叫都发不出,如同一条死狗般被张三拖拽着,在青石板上留下一道长长的污痕,迅速消失在人群深处!留下满地狼藉和刺鼻的腥臊味!
那老农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瘫软在地,看着滚落污泥的冻梨,浑浊的老泪纵横:“贵…贵人…这梨…脏了…”
朱啸俯下身,毫不在意那华贵的棉袍沾染污泥。他伸出修长有力的手指,从泥泞中拾起一枚冻梨。指尖真气微吐,污泥瞬间震落,露出青黑色的果皮。他走到老农面前,将梨轻轻放回那破筐中。
“老丈…这筐梨…朕,买了。”
“王承恩!”
“是!” 王承恩立刻上前,毫不犹豫地从怀中掏出那个沉甸甸的银元袋!袋口向下!
“哗啦啦——!!!”
清脆悦耳的撞击声如同仙乐!整整一百枚崭新的、边缘带着锋利齿痕、在冬日阳光下反射出耀眼银光的——大明银元!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瞬间堆满了老农面前那破旧的梨筐!银光灼灼!刺得人睁不开眼!
“陛…陛下?!万…万岁爷?!” 老农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砸中!呆滞片刻,猛地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嚎!扑倒在地,以头抢地!砰砰作响!
“万岁!万岁!万万岁——!!!”
如同点燃了引信!整条西四牌楼南街!从绸缎庄的贵妇到羊杂汤摊的食客!从波斯胡商到倭国刀匠!成千上万的百姓!如同被狂风吹倒的麦浪!齐刷刷跪伏于地!山呼海啸般的呐喊!震碎了漫天风雪!直冲九霄云外!声浪汇聚成一股实质般的洪流!将牌楼上的积雪都震得簌簌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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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啸立于牌楼之下,熔金瞳扫过这跪拜的海洋,如同神只俯瞰众生。他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了震天的欢呼,如同金铁烙印在每个人心头:
“即日起!京师所有市税、摊税、门税…一律复归旧例!敢有巧立名目、加征一文者…”
他声音陡然拔高,如同九天龙吟,带着斩断一切魑魅魍魉的决绝:
“斩——立——决——!!!”
“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浪再次拔高!如同海啸般席卷全城!无数百姓热泪盈眶!高呼圣明!
朱慈熠小手紧紧抓着一枚沾着污泥的冻梨,仰着小脸,纯净的眼眸中带着困惑:“父皇…梨…脏了…”
朱啸蹲下身,握住儿子冰凉的小手,用自己的掌心包裹住那枚冻梨,也包裹住儿子的小手。他熔金瞳中,倒映着儿子稚嫩的脸庞,声音低沉而肃穆:
“熠儿…此梨沾的…不是泥…”
他指向地上那摊尚未干涸的、混合着污泥的暗红血迹(老农脸上鞭痕所流):
“是…百姓的血泪。”
他抱起太子,一步步走向街边。
? 他指向绸缎庄门口,那个跪在地上、高举着紫檀算盘的掌柜:“你看那算盘…拨动的每一颗珠子…都是民脂民膏!是无数织户日夜辛劳的血汗!”
? 他指向药铺柜台上,那支烙印着血镰徽记的百年老参:“那支人参…浸透的…是辽东将士在冰天雪地中、与建奴搏杀时洒下的热血!是无数采参人葬身老林虎口的亡魂!”
? 最后,他指向瘫软在地、对着满筐银元依旧惶恐不安的老农:“这位老丈…他跪的…不是朕…是这吃人的世道!是那些敲骨吸髓的蠹虫!”
朱慈熠小小的身躯在父皇怀中微微颤抖。他看着老农脸上的血痕,看着那满筐刺目的银光,看着周围跪拜的人群眼中狂热的感激…他纯净的瞳孔深处,一点极淡、却无比纯粹的金芒,如同初生的星辰,悄然点亮!
他猛地抓紧父皇的衣襟,声音稚嫩,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
“父皇!儿…要改…这世道!”
“轰——!”
朱啸熔金瞳中,那沉寂的火焰如同被投入了滚油!瞬间爆燃!直冲霄汉!他紧紧抱住怀中的儿子,声音如同洪钟大吕,响彻在儿子耳边,也响彻在这片刚刚见证过雷霆天威的天地:
“好!好!好!今日…便是朕的太子…朱慈熠…观世问政的第一课!这江山…这黎民…这世道…你…看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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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途。暮色渐沉。
朱慈熠依旧骑在曹变蛟宽厚如山的肩头,小口小口地啃着那串晶莹剔透的冰糖葫芦。山楂的酸甜混合着糖霜的脆甜,在口中化开,让他满足地眯起了眼睛。糖渣沾满了他的嘴角,在夕阳余晖下闪着琥珀色的光。
朱啸熔金瞳回望西市——
龙爪卫正将盖有皇帝玉玺的《免税诏》高高张贴在牌楼最显眼处!百姓如同潮水般涌上,争相触摸那明黄的绢帛,欢呼声此起彼伏!报童们嘶哑的嗓音穿透暮色:“号外!陛下亲临西市!斩贪官!免税赋!万民称颂!号外!”
王承恩悄无声息地靠近,低语如同寒风:“回禀陛下,刁得禄在诏狱…熬不过第一道‘梳洗’,全招了。兵马司指挥王德贵…贪墨历年市税、摊税、门税…合计…白银三万七千两!证据确凿!”
“杀!” 朱啸声音冰冷,如同万载玄冰,不带一丝波澜,“明日午时三刻!西市牌楼下!斩立决!悬首示众!曝尸三日!以儆效尤!”
“抄没其全部家产!半数充公!半数…赔偿这些年被他盘剥的受害商贩!少一文…你提头来见!”
“遵旨!” 王承恩躬身,眼中寒光一闪。
冰糖的甜香,混合着尚未散尽的、从牌楼方向飘来的、若有若无的血腥气,在凛冽的寒风中交织、飘散。
“父皇…甜…” 朱慈熠舔了舔嘴角的糖渣,小脸上洋溢着满足。
“嗯…甜…” 朱啸伸出手指,温柔地拭去儿子唇边那点晶莹的糖渍。熔金瞳中,倒映着暮色中巍峨的皇城,也倒映着儿子纯净的笑脸。
“这甜…熠儿…是用血…洗出来的。”
“就像那辽东龙焱矿的焚天超焦…须经地火焚身之苦…方能炼成熔金锻铁的神火…”
“就像那蒸汽铁龙…需承受千钧重压…方能驱动钢铁洪流…”
“帝王之路…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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