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金陵行宫,承运殿。
金碧辉煌的大殿,此刻弥漫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混合着激动与敬畏的气氛。殿内,数十名身着崭新儒衫(皇家商会特制)、却难掩拘谨与兴奋的青年学子,垂手肃立。他们…正是金陵特科金榜题名的佼佼者!前十名…寒门学子独占七席!解元…陈石头!榜眼…王二牛!探花…李狗儿!
殿外,广场之上,数百名同样金榜题名的寒门学子,整齐列队,翘首以盼!更远处,是黑压压的围观百姓,议论纷纷,目光热切!
“陛下驾到——!”王承恩尖利的声音响彻大殿!
瞬间!殿内殿外!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朱啸一身玄色龙袍,头戴翼善冠,熔金般的眸子如同实质般扫过全场,带着无上的威严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期许!他缓步登上御座,目光落在殿内最前列的三位学子身上。
“陈石头!”朱啸声音沉稳,穿透力极强。
“草…草民在!”陈石头浑身一颤,扑通跪倒!声音因激动而颤抖!他做梦也想不到…有朝一日…能面见天颜!更…站在这金銮殿上!
“抬起头来。”朱啸声音温和了些。
陈石头深吸一口气,强压狂跳的心脏,缓缓抬头。那是一张黝黑、朴实、带着农家印记的脸,眼神却清澈、坚毅,如同未经雕琢的璞玉!
“你…便是此次特科解元?”朱啸问道。
“回…回陛下!是…是草民!”陈石头声音嘶哑。
“你的策论…朕看了。”朱啸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格物致知…经世致用…见解独到!实务卷…算学精准!律法明晰!农工地理…皆切中要害!字字…皆是…实干之才!好!很好!”
“谢…谢陛下夸奖!”陈石头激动得热泪盈眶!浑身颤抖!
朱啸目光转向榜眼王二牛(魁梧憨厚)、探花李狗儿(机灵干练),微微颔首:“王二牛!李狗儿!尔等答卷…朕亦过目!务实!精干!皆是…可造之材!”
“谢陛下天恩!”王二牛、李狗儿也激动跪倒!
朱啸缓缓起身,走到殿前,目光扫过所有学子,声音如同洪钟大吕,响彻大殿内外:
“尔等…出身寒微!或躬耕陇亩!或操持百工!或奔走市井!然…尔等…心向光明!勤学不辍!于新政特科…脱颖而出!以真才实学…登此金榜!此…非尔等一人之荣!乃…天下寒门之幸!乃…大明江山之幸!”
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今日!朕…在此!亲赐尔等…新名!以彰其才!以励其志!以昭…天下!”
“陈石头!”
“草民在!”
“汝名…质朴如石!然…汝心…如玉!汝才…如宝!朕…赐汝名——陈宝玉!望汝…如宝玉蒙尘…终现光华!为朕…为大明…琢玉成器!光耀社稷!”
“陈宝玉…叩谢陛下天恩!万岁!万岁!万万岁!”陈石头(陈宝玉)重重叩首!泪流满面!宝玉!陛下…竟赐他如此尊贵之名!此恩…重于泰山!
“王二牛!”
“草民在!”
“汝名…憨厚如牛!然…汝力…可扛鼎!汝志…可凌云!朕…赐汝名——王汉云!望汝…如汉家儿郎…志在青云!为朕…为大明…开疆拓土!气冲霄汉!”
“王汉云…叩谢陛下天恩!万岁!万岁!万万岁!”王二牛(王汉云)激动得浑身颤抖!汉云!气冲霄汉!直上青云!这…是他做梦都不敢想的名字!
“李狗儿!”
“草民在!”
“汝名…微贱如犬!然…汝智…可通天!汝勇…可啸天!朕…赐汝名——李啸天!望汝…如苍鹰搏空…长啸九天!为朕…为大明…巡狩四海!威震寰宇!”
“李啸天…叩谢陛下天恩!万岁!万岁!万万岁!”李狗儿(李啸天)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精光!啸天!长啸九天!威震寰宇!陛下…竟对他…寄予如此厚望!
“其余诸生!”朱啸目光扫过殿内外所有学子,“尔等…皆是我大明…新政栋梁!寒门脊梁!望尔等…以陈宝玉、王汉云、李啸天为榜样!砥砺前行!不负朕望!不负…这青云之路!”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殿内殿外!所有新科学子!齐声高呼!声浪如雷!直冲云霄!陈宝玉、王汉云、李啸天…更是激动得浑身颤抖!陛下赐名!御口亲封!此等恩荣…旷古未有!他们…从今日起…将彻底告别卑微的过去!踏上…一条…光耀门楣!报效国家的…通天大道!
承运殿外,广场角落。
几名身着便服、面色阴沉的勋贵子弟(未被迁边的旁支),远远望着殿内那激动人心的场景,听着那震天的万岁声,脸色铁青,眼中充满了怨毒与…绝望!
“陈宝玉?王汉云?李啸天?呸!一群泥腿子!也配…御赐嘉名?!”一人咬牙切齿。
“陛下…这是…彻底…撕破脸了!寒门…真要…骑到我们头上了!”另一人声音颤抖。
“完了…完了…金陵…再无我等…立足之地了!”一人面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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