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过太多演员在高强度拍摄下抱怨、敷衍,甚至找借口拖延,但冷疏墨从来不会。
哪怕脸色依旧憔悴,眼下的青黑也没遮住,可她的眼神里没有丝毫懈怠,反而透着一种对表演的敬畏。
刚才那句“10 分钟足够了”,没有丝毫勉强,只有实力派影后的敬业、从容以及底气。
她知道自己需要多久调整状态,也清楚自己能达到怎样的表演效果,这种对自身能力的精准把控,是很多年轻演员望尘莫及的。
冷疏墨闭着眼睛缓了大概两分钟,又重新睁开眼,看向元砺昭导演,语气平静却有力:
“元导,您放心,下一场戏的情绪我已经顺好了,等会儿开拍,应该问题不大。”
她一边说,一边轻轻活动了一下肩膀。
刚才那场崩溃戏里,她长时间保持着肩膀紧绷的状态,现在稍微动一动,还能感觉到肌肉的酸痛。
但冷疏墨没提半个字,只是将保温杯递给小圆,站起身轻轻理了理衬衫上的褶皱,又抬手将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一系列动作流畅又自然,像是在给自己做“进入角色前的仪式”。
元砺昭导演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最后一点担忧也落了地。
她站起身,拍了拍冷疏墨的肩膀,语气里多了几分欣慰:
“好,那我让场记先准备着,你要是觉得不舒服,随时喊停,别硬撑。”
冷疏墨点点头,目光重新投向布景里的“遗像”,眼神慢慢沉了下来。
刚才还带着暖意的眼底,瞬间被角色该有的麻木和伤感取代,仿佛下一秒,她就不再是冷疏墨,而是那个刚刚失去至亲的女主角。
十分钟的休整时间很快就到了,场记拿着打板器走到布景前,清脆的 “啪”声打破了摄影棚里短暂的宁静。
原本分散在各处的工作人员瞬间归位——
灯光师微调了顶光的角度,让暖黄色的光线恰好落在冷疏墨身后的“遗像”上,形成一层柔和却带着伤感的光晕;
录音师弯腰检查着麦克风的位置,确保能清晰捕捉到她每一句轻声呢喃;
元砺昭导演则重新坐到监视器前,双手交叉放在膝上,目光紧紧锁在画面里的冷疏墨身上,眼底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等到正式开拍的指令落下,冷疏墨果然没让元砺昭失望。
她站在空荡荡的客厅中央,目光缓缓落在墙上的遗像上,原本还带着些许暖意的眼神,瞬间像被一层薄霜覆盖,慢慢沉了下去。
没有夸张的肢体动作,也没有撕心裂肺的哭喊,她只是轻轻抬起手,指尖在空气中虚虚地碰了碰遗像的边缘,仿佛在触碰一件易碎的珍宝,指尖微微颤抖的幅度,恰好暴露了她压抑在平静表面下的痛苦。
“妈,今天小区附近新开了一家馄饨店,我路过的时候闻着,跟您以前煮的馄饨味道一模一样。”
她开口时,声音比平时低了八度,带着刚哭过的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滚出来,缓慢却有力。
说到“跟您以前煮的馄饨味道一模一样”时,她的视线轻轻垂了下去,落在自己的衬衫下摆上,那里还沾着刚才拍摄时不小心蹭到的假花瓣,像是在透过细节回忆过往。
没有刻意挤出来的眼泪,却能让人从她紧绷的下颌线、微微泛红的眼尾里,感受到那种“想说很多话,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的无措与思念。
监视器后的元砺昭导演屏住了呼吸,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手里的剧本。
她见过太多演员用“哭到脱力”来表现悲伤,却很少有人能像冷疏墨这样,用如此克制的方式,把“失去至亲后的麻木与怀念”演绎得入木三分。
哪怕是一个眼神的躲闪、一次呼吸的停顿,都精准地踩在角色的情绪点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演。
当冷疏墨最后那句“我会好好活着,您放心”落下时,元砺昭几乎是立刻抬手,对着场记比了个“过”的手势,声音里难掩激动:
“很好!情绪太到位了,一条过!”
周围的工作人员也松了口气,小声交流着对冷疏墨的赞叹,可元砺昭却没让大家立刻收拾设备,反而皱了皱眉,对着对讲机补充道:
“再来一条,就按刚才的状态来,注意捕捉她垂眼时的微表情。”
等到第二条拍完,她又让冷疏墨调整了一下站位,补拍了一个近景镜头。
接连保了两条后,副导演忍不住凑过来问:“元导,刚才第一条已经够完美了,怎么还拍这么多遍?”
元砺昭导演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反复回放着监视器里的画面,直到看到冷疏墨那句“跟您以前煮的馄饨味道一模一样”时的眼神,才缓缓开口:
“小冷的表演是没话说,一条过完全没问题,但咱们做导演的,得为后期留余地。
你看她第二条的情绪,比第一条更沉了些,后期要是想突出‘回忆杀’的氛围,用第二条的近景会更合适;
还有那个补拍的站位镜头,万一后期需要调整构图,也不至于没素材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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