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这句话,总在她以为能松口气时准时找上门。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屏幕上跳跃着“陈婧”两个字,冷疏墨接起时,声音里还带着几分刚从对谢折卿的牵挂里抽离的温柔,尾音轻轻往下坠:
“陈姐,剩下的工作行程我都核对好了,下周应该能空出……”
话没说完,就被陈婧带着几分急促又难掩兴奋的声音打断:
“疏墨,别想着空档期了——有个好消息。
元砺昭导演那边刚联系我,她新电影的拍摄档期,特意按你现在的行程调整了,女主角的人选,她只认你!”
“元砺昭?”
冷疏墨握着手机的手指猛地一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重生前的记忆瞬间翻涌而来,电影压箱底时的绝望、木白林领奖台上的镁光灯……
方才的倦意像是被一盆冷水瞬间浇散,连带着心跳都快了半拍。
她下意识地从椅子上坐直了身子,目光再次落在那本日程本上,那块被荧光笔圈出的空白,突然变得刺眼起来。
元砺昭这个名字在华国影视圈,尤其是悬疑犯罪题材领域,简直是一块金字招牌。
元导与点金圣手的白叙雯导演齐名,却走着截然不同的锋利路线。
若说白叙雯的镜头是春日细雨,能润物细无声地叩击人心;
那元砺昭的镜头便是寒日刀锋,总能精准剖开社会肌理下的灰色褶皱,让观众在屏息凝神的剧情里,撞见最真实的人性与现实。
冷疏墨还记得自己重生前那一世与元砺昭合作时那位女导演的风采。
不由得想起重生前那一世,她和元导相处的日子:
元导从不在片场摆架子。
她会和演员一起吃盒饭,会蹲在地上和场工讨论灯光;
拍哭戏时,会递给她一包纸巾,说“哭够了再拍,我等你”。
那样的元导,是她最敬佩的导演。
可现在,这份敬佩,却成了她最纠结的理由。
圈里人都说,元导不仅是“元大胆”,更是“硬骨头”。
在元导38岁那年,她筹划拍一部关于校园霸凌的电影。
为了还原真实场景,她硬是带着团队在一所高中蹲点了三个月,不仅摸清了学生和老师们的作息时间,甚至连xql偷偷约会的秘密基地都摸得一清二楚。
有次投资方觉得剧情太压抑,要求加一段“温暖的反转”。
元导直接把剧本摔在桌上:“霸凌不是童话,我不能为了好看,就骗观众说‘忍一忍就过去了’。”
最后投资方撤资,她自己用房子抵押贷款垫了钱才把电影拍完,结果上映后,不仅拿了奖,还让很多家长开始关注孩子的校园生活。
冷疏墨其实也想拍这样的戏。
出道后她演了不少文艺片、古装片以及主旋律片,票房都不错,可每次拍完,她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前年她尝试接了一部悬疑微电影,饰演一个被丈夫 PUA 的妻子。
为了演好这个角色,她特意去看了很多相关案例,甚至跟着心理医生做了几次模拟咨询。
那段时间她入戏很深,常常在深夜里想起角色的遭遇,躲在被子里掉眼泪。
可最后播出时,为了过审,很多尖锐的情节被删减,角色的挣扎也变得模糊起来。
她记得当时自己看着屏幕里被“美化”的结局,心里像堵了一块石头——她想演的,不是一个“完美受害者”,是一个有血有肉、会害怕、会反抗的普通人。
而元砺昭的电影,在重生前的那一世已经证明,确实能给她这样的机会。
今年的元砺昭,已经走到了人生中的第四个本命年。
比起镜头前常以精致妆容示人的女演员,她作为女导演,总爱穿简单的深色工装裤配马丁靴,头发随意挽成一个低髻,露出光洁的额头和鬓边几缕难掩的银丝。
那是她二十多年行业生涯刻下的印记,却丝毫不显沧桑,反而让她那双总是带着审视意味的眼睛,更添了几分洞穿世事的锐利。
圈内人都知道,元砺昭不是科班出身的“天之骄女”。
她刚入行时,只是个跟着剧组跑前跑后的场记,每天抱着厚厚的场记本,在闷热的摄影棚里记录每一个镜头的参数,在寒冬的外景地冻得手指僵硬,也要把台词核对得一字不差。
后来她想转型做导演,更是踩了好多行业里的坑:
写好的剧本被投资方要求改得面目全非,只为迎合流量;
筹备了半年的项目,临开机前被撤资,团队散作鸟兽散;
甚至有制片人劝她“女孩子别拍这么尖锐的题材,拍点甜宠剧多好赚钱”,可她偏不。
那些摔过的跟头、吃过的苦,没有磨平她的棱角,反而像磨刀石般,把她的叙事能力打磨得愈发精准。
她始终抱着一个执念:要用悬疑的外壳,“昭显”那些被忽略的社会问题。
就像她前几年拍的家庭暴力题材电影,没有刻意渲染血腥的施暴场景,反而用大量特写镜头聚焦受害者藏在衣袖下的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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