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寂风阁的医师被季凛急匆匆召来。
白发苍苍的老者诊完脉后,眉头紧锁,半晌才道:“阁主体内确实有多股内力冲撞,老夫只能开些调理的汤药暂时压制,若要根治……恐怕还需另寻高明。”
季凛心中一沉,转头看向裴纪白。
裴纪白却浑不在意,反而冲他笑了笑:“师兄别担心,这些年都习惯了。”
季凛瞪他一眼,转头对医师道:“先开药吧。”
待医师退下后,季凛盯着裴纪白的白发,忍不住伸手拨了拨:“你这头发……”
裴纪白垂眸,语气平淡:“当年被亭逸师兄救醒后,就已经这样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淡淡的无奈,仿佛在诉说着那些无法挽回的过往。
季凛胸口微窒,沉默片刻,忽然起身翻箱倒柜,找出一盒染发膏:“过来。”
裴纪白乖乖坐到他面前,任由季凛将黑膏一点点抹在他的发上。
染发时,季凛的手指轻轻穿过他的发丝,动作温柔得不像话。
他的眼神专注而认真,仿佛在做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
“这才像青年的样子。”季凛替他束好发冠,满意地端详片刻,“别整天披头散发的,跟个疯子似的。”
他的语气虽然带着一丝责备,但眼神里却满是宠溺。
裴纪白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嘴角微扬:“师兄喜欢就好。”
季凛轻哼一声,转头吩咐门外弟子:“传令下去,寂风阁悬赏万两黄金,寻天下名医,能治阁主内伤者,重金酬谢!”
弟子领命而去,裴纪白却怔了怔:“师兄……”
季凛打断他:“闭嘴,听我的。”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眼神里却带着一丝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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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季凛很快发现,裴纪白的问题远不止走火入魔那么简单。
——他极度缺乏安全感。
季凛去趟茅厕,裴纪白就守在门外;
季凛去厨房拿个点心,裴纪白寸步不离;
甚至季凛半夜翻个身,裴纪白都会立刻惊醒,确认他还在才肯继续睡。
季凛终于忍无可忍,把裴纪白拽到床边坐下:“裴纪白,你听好了,我不会突然消失,你不用时时刻刻盯着我。”
裴纪白抿唇不语,手指却悄悄攥紧了季凛的衣角。
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倔强,仿佛在说:“我不信。”
季凛叹了口气:“从今天开始,我要对你进行戒断训练。”
裴纪白一愣:“戒断?我还没干什么,为什么要戒断?”
季凛面无表情:“听话。”
——第一步,不准跟着季凛上厕所。
季凛假装去茅厕,实则躲在门外暗中观察。
果然,他刚离开没多久,裴纪白就开始焦躁不安,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时不时望向门口,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眼神越来越阴郁。
季凛看不下去了,推门而入:“才半刻钟,你就这样?”
裴纪白猛地抬头,眼底的阴郁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掩不住的欣喜:“师兄……”
季凛扶额:“你这样,我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
裴纪白低声道:“我只是怕你又抛下我一人……”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眼神里满是无助。
季凛沉默片刻,最终叹了口气:“算了,慢慢来吧。”
他伸手揉了揉裴纪白的头发,心想——
这戒断训练,怕是任重道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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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季凛决定继续戒断训练。
他决定让裴纪白独自待在房间里,自己则去处理一些阁中的事务。
裴纪白虽然不情愿,但还是点了点头,眼神里带着一丝不安。
季凛走出房间,轻轻关上门,却在门外停了下来。
他靠在门边,听着房间里的动静。
起初,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轻微脚步声。
过了一会儿,裴纪白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一丝颤抖:“师兄……你在吗?”
季凛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听着。
裴纪白的声音越来越急切,最后带着一丝哭腔:“师兄,你别走……”
季凛的心一软,但还是忍住了。
他知道,裴纪白需要学会独立,学会面对自己的恐惧。
他深吸一口气,轻声说道:“裴纪白,我在门外。你别怕,我不会走远。”
裴纪白的声音瞬间平静下来,带着一丝惊喜:“真的吗?”
“嗯。”季凛的声音温柔而坚定,“我会一直在。”
裴纪白沉默了一会儿,声音里带着一丝感激:“谢谢师兄。”
季凛靠在门边,只能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裴纪白能慢慢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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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凛的戒断训练初见成效,裴纪白已经能独自待上小半个时辰而不至于焦躁不安。
虽然每次季凛回来时,仍能看见他绷紧的肩膀骤然放松,但至少不再像之前那样寸步不离。
裴纪白的脸上也开始有了些许血色,眼神不再那么阴郁,这让季凛感到一丝欣慰。
这日,弟子匆匆来报:“阁主,外面又来了位医师,说是能治阁主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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