蓑衣客微微抬头,斗笠下露出意味深长的目光:"原来是阁下亲临,难怪能寻到此处。
"
嬴天衡负手临风而立,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位神秘钓客。
他早通过遍布七国的暗网掌握对方行踪,今夜特来解惑。
"不知深夜造访,有何指教?"
"一则解惑,二则荐才。
"嬴天衡袖中手指轻叩,"姬无夜已赴黄泉,血衣侯与潮女妖皆入我麾下。
"话音未落,蓑衣客手中钓竿微微颤动,水面荡开一圈不易察觉的波纹。
夜色沉沉,寒水微澜。
蓑衣客独坐岸边,手中钓竿纹丝不动,仿佛与这朦胧月影融为一体。
嬴天衡无声而立,剑锋在月光下泛起冷光。
“翡翠虎的结局,想必你也猜到了。
”
垂钓人肩头微不可察地绷紧。
姬无夜暴毙,白亦非叛离,曾经令人闻风丧胆的夜幕,此刻竟如这钓线般脆弱易断。
“你在索要承诺?”嬴天衡忽然轻笑,“可惜我给的从来都是命运。
”夜风卷着低沉嗓音拂过水面,“姬无夜养的恶犬,迟早要换新主人。
”
鱼线忽地一沉。
蓑衣客盯着剧烈晃动的浮漂,却听见更惊人的话语:“韩王安活不过立秋,至于韩宇...不妨让他替我们除掉老迈的狮子。
”
钓竿骤然弯曲成惊心动魄的弧度。
“原来九公子韩非,竟是秦国的棋...”蓑衣客斗笠下的瞳孔收缩着。
那些流传新郑的治国策论,那些看似天真的变法主张,此刻在月光下显出狰狞本色。
嬴天衡的剑尖挑起一片落在水面的枫叶,“han国太小,装不下夜幕的野心。
但在大秦的疆土上——”枫叶在刃上碎成两半,“你们可以成为真正的天幕。
”
鱼线崩断的脆响划破寂静。
蓑衣客望着空荡荡的钓钩,终于松开了握竿的手。
蓑衣客攥紧手中鱼竿,指节微微发白。
此刻他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沉寂多年的野心正在疯狂跳动。
那个名为嬴天衡的男人究竟有多强?他不敢妄加揣测。
但对方指尖缠绕的剑气告诉他——这绝对是凌驾于夜幕之上的力量。
曾几何时,他以为掌控han国情报网便是人生巅峰,可当姬无夜轰然倒塌时,他才惊觉所谓夜幕不过是依附权势的浮萍。
"或许..."他凝视着嬴天衡的剑锋,喉结滚动,"这才是真正能让夜幕笼罩七国的机会。
"
——·——·——·——
韩王安手中的青铜酒樽突然跌落,美酒在地毯上洇开暗红痕迹。
"你再说一遍?"他不可置信地盯着阶下两人。
白亦非垂首重复:"百越匪首天泽设计伏杀,姬将军...殉国了。
"
"荒谬!"韩王安猛地拍案,目光却不断在韩非与白亦非之间游移。
失去制衡的血衣侯,就像悬在头顶的利剑让他如芒在背。
"九公子。
"老迈的君王突然换上亲昵称呼,"寡人很想知道,为何你平安归来,姬将军却..."他刻意顿了顿,"而且听闻,姬将军是主动替你去死的?"
韩非抬眼望去,琥珀色的瞳孔里泛起涟漪:"王上明鉴。
当时姬将军说——"他忽然提高声调,模仿着姬无夜粗犷的嗓音:"'我姬无夜生是大han的人,死是大han的鬼!怎能放任逆贼羞辱王室!'"
大殿死般寂静。
韩王安嘴角抽搐地看着儿子,仿佛在确认这是否是某种高明的幻术。
那位把"权倾朝野"四个字刻在脑门上的大将军,临终前突然变成了忠君爱国的楷模?
新郑城内暗流涌动,白亦非微微颔首附和道:"九公子所言极是。
"
韩王安狐疑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游移,心中疑窦丛生。
莫非韩非已与白亦非暗中联手?这个念头令他心头发紧。
自姬无夜伏诛后,白亦非独掌兵权,若与韩非勾结,其中深意令人细思极恐。
更令韩王安忧心的是,韩非与嬴天衡私交甚笃。
此刻韩王安对韩非的戒备攀升至顶峰,甚至超越了对姬无夜的忌惮。
当初迫其置换太子的那丝歉疚,如今尽数化作杀机——这个儿子已然威胁到王权根本!
"九弟以为联合白亦非就能染指王位?"韩王安挤出一抹冷笑,"痴心妄想!"随即话锋一转:"百越逆贼与太子何在?胆敢谋害大将军,寡人要将其凌迟处死!"
韩非躬身禀报:"百越逆党已被侯爷剿灭,只是姬将军......太子殿下虽受惊过度,但经调养已无大碍。
"
"甚好。
"韩王安拂袖道:"传令厚葬姬将军,你们且去操办后事。
"待二人退下,他盯着殿门方向目露凶光:"韩非...白亦非..."
消息如野火蔓延,半日间姬无夜殒命之事已传遍新郑。
四公子府内,韩宇对义子韩千乘剖析局势:"姬无夜既亡,太子便如断脊之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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