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九点十分,地下剧场入口处的临时办公室里,空调外机“嗡嗡”转着,却没怎么送进凉风,反倒把墙角堆着的旧道具味吹得满屋子都是——有去年元旦晚会用的塑料花瓣味,还有不知道放了多久的幕布霉味。
林克己刚把三个人的笔录叠好,就看见罗慢抱着个厚厚的文件夹,跌跌撞撞地跑进来,文件夹上还贴着张便利贴,写着“地下剧场门禁记录·2024.10”。
“克己!可算找着你了!”罗慢一进门就扶着门框喘气,额头上冒了层薄汗,眼镜滑到了鼻尖上,她抬手推了推,又把文件夹往桌上一放,“这门禁记录我找了半天才调出来,那破系统比我爷爷的老花镜还难用,刚才差点把上个月的记录调出来,吓死我了!”
林克己看着她慌慌张张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你慢点,又没人跟你抢。对了,地下剧场的监控呢?昨天让你查的监控怎么样了?”
一提监控,罗慢的脸瞬间垮了,她坐在椅子上,手指抠着文件夹的边缘:“别提了,那监控坏了三个月了!我问了后勤的老师,说是上个月就报维修了,结果维修师傅说零件没到,一直拖着,现在就是个摆设,啥也拍不着。”
“三个月?”林克己皱了皱眉,“那这不等于给‘作案’留了个空子?行吧,先看看门禁记录。”
罗慢赶紧把文件夹打开,里面夹着一叠打印好的门禁刷卡记录,还有一张电子版的表格存在U盘里。
她把U盘插进电脑,屏幕上很快跳出了Excel表格,密密麻麻的名字和时间看得人眼晕。林克己凑过去,指着屏幕说:“筛选一下昨天晚上八点到十二点的记录,重点看白杉、许咚咚、程千里这三个人。”
罗慢点点头,手指在键盘上戳了半天——她打字总爱用一根手指戳,跟小鸡啄米似的,半天没找到筛选按钮。
林克己看不下去,伸手帮她点了筛选,又输入了关键词,屏幕上瞬间跳出了几条记录。
“你看你看!出来了!”罗慢指着屏幕,声音都拔高了些,“昨晚22:10,白杉刷卡进的地下剧场;然后22:15,许咚咚刷的卡;22:18,程千里也进来了;22:25的时候,王铁花老师刷卡进来了,应该是送夜宵的;最后22:30,这四个人一起刷的卡出去的!”
林克己盯着屏幕上的时间,手指在桌上敲了敲:“有意思,这仨人前后脚进来,间隔最多八分钟,然后一起出去的?王铁花老师送夜宵怎么会跟他们凑一块儿?”
“我刚才问了王老师,她说昨晚正好轮到她值夜班,想着地下剧场可能有学生会的人排练,就煮了点汤圆送过去,结果刚进去就碰到白杉他们三个,聊了两句,最后就一起走了。”罗慢补充道,还从口袋里掏出颗薄荷糖,剥了糖纸塞进嘴里,“王老师还说,当时白杉手里攥着个螺丝刀,许咚咚背着个大书包,程千里揣着个小本子,看着都怪怪的,但她没多想。”
林克己把这几个细节记在笔记本上,又让罗慢把门禁记录打印出来,然后从抽屉里翻出一张大白纸,一支黑色马克笔,趴在桌上开始画时间轴。
他先在纸上画了一条横线,从左到右标上时间,从22:00一直标到23:00。然后在22:10的位置画了个小圆圈,旁边写“白杉进入”,还画了个小小的螺丝刀图案;22:15的位置画了个小方块,写“许咚咚进入”,画了个书包;22:18画了个三角形,写“程千里进入”,画了个小本子;22:25画了个爱心,写“王铁花送夜宵”;22:30画了个箭头,写“四人集体离开”。
画完这些,林克己盯着时间轴看了半天,突然用马克笔在22:30到23:00之间画了个大大的框,还打了个问号,旁边写着“真空30分钟”。
他抬起头,对着办公室里的几个人——除了白杉、许咚咚、程千里,还有刚被叫来的学生会其他成员——说:“你们看,22:30之后,直到23:00,门禁记录里再也没人进出地下剧场,但校史馆的老师说,火车头是昨天晚上不见的,那这真空的30分钟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火车头就是在这时候消失的!”
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只有空调外机的声音还在响。
白杉低着头,手指绞着校服下摆,耳朵尖红红的;许咚咚靠在墙上,原本插在裤兜里的手掏了出来,挠了挠后脑勺;程千里推了推眼镜,眼神飘向窗外——窗外是学校的操场,几个早起的同学正在跑步,可他显然没心思看。
林克己把马克笔往桌上一放,声音提高了些:“关键问题来了——谁最后关的地下剧场的门?22:30大家一起离开,按说应该有人锁门,但门禁记录里没显示后续有人回来,那门是怎么锁上的?还是说,根本没锁?”
这话一问,所有人都你看我、我看你,没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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