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点的地下一层,总算沾了点地面的人气——阳光钻透小窗户,斜斜地照在墙角,把昨天勘查时散落的辣条袋照得跟块小金片似的;通风井的滴水声还在“嗒嗒”响,却被远处传来的上课铃声盖过了大半。
小剧场的临时折叠桌上,摊着尹笙整理的截图、罗慢的笔记,还有林克己那本快被翻烂的《班级事务总清单》,最显眼的是桌旁立着的一块白板,是林克己从学生会借来的,擦得干干净净,就等着列嫌疑人。
林克己站在白板前,袖子还挽在肘弯,手里攥着三支马克笔——红、黑、蓝,跟数学老师判作业似的,表情严肃得像在解压轴题。
周九饼蹲在桌旁,手里捏着半包辣条,一边往嘴里塞,一边盯着白板,辣条渣掉了一地也没顾上扫;尹笙靠在墙边,怀里抱着工具箱,黑色连帽衫的帽子摘了,露出额前碎发,眼神扫过白板,时不时皱下眉;罗慢坐在折叠椅上,手里捧着小本子,笔尖悬着,随时准备记录,圆框眼镜反射着窗外的阳光。
“好了,咱们梳理下目前的嫌疑人。”林克己清了清嗓子,拿起黑色马克笔,在白板最上面写了“嫌疑人列表”四个大字,字体工整得跟打印的一样,连笔画间距都差不多,“根据之前的勘查线索,目前有四个可疑人物,咱们一个一个说。”
他先在白板上画了个小方框,写了个“A”,然后在旁边写:“A 白杉 道具组长”,接着用红色马克笔在下面画了条横线,写“动机:校史馆催还,因心疼道具想‘私藏’”。
“白杉你们都认识吧?话剧社道具组的组长,高二的,平时话不多,但护道具跟护命似的。”
林克己解释道,手里的马克笔顿了顿,“上次话剧社借了个十年前的旧话筒,被新生碰掉了点漆,他愣是对着话筒擦了半小时,嘴里还念叨‘这可是老物件,比你们的年纪都大’;还有上周,校史馆老师打电话催还火车头,说月底要办‘建国初期文物展’,让咱们提前送回去,白杉当时就不太乐意,说‘火车头还没排练够,送回去万一碰坏了怎么办’——他有私藏的动机,而且他是道具组长,最清楚火车头的存放位置。”
周九饼嚼着辣条,含糊不清地插话:“我认识他!上次我去道具间借锤子,他说‘锤子太锋利,会砸坏道具’,死活不借,最后我用一包辣条跟他换了十分钟使用权,他还盯着我用,生怕我砸到别的东西!”
尹笙点点头,补充道:“我见过他一次,上次刑侦社跟话剧社联谊,他全程抱着个道具箱,别人碰一下都不行,确实像会为了护道具私藏的人。”
罗慢在小本子上记了两句,抬头问:“他周六排练结束后的行踪有人知道吗?苏晓说她先走了,没看到白杉什么时候走的。”
“暂时没人知道,一会儿得找道具组的其他两个人问问。”林克己说着,拿起黑色马克笔,在白板上画了第二个方框,写“B 许咚咚 灯光师”,红色马克笔写动机:“火车头挡了她的追光灯”。
“许咚咚是话剧社的灯光师,负责排练时的追光和灯光调试。”林克己解释,“上周六排练,她调追光灯的时候,火车头刚好放在舞台中央,挡在追光灯和演员之间,她当时就叉着腰喊‘这破木头疙瘩能不能挪挪?照得我眼睛都花了’,还跟苏晓吵了两句,说火车头‘杵在那儿碍事,不如扔了’——她有因为挡光而藏火车头的动机,而且她熟悉小剧场的电路和通道,知道怎么避开监控。”
周九饼摸了摸下巴,突然想起什么:“哦!我记起来了!周六下午我在小剧场门口吃辣条,看到她气冲冲地从里面出来,嘴里还骂‘死木头疙瘩,早晚把你挪走’,当时我还以为她骂的是椅子,原来骂的是火车头啊!”
尹笙皱眉:“她一个女生,能把85公斤的火车头拖到通风井?不太可能吧?除非有帮手。”
“说不定她找了别人帮忙,比如灯光组的同学。”林克己在“许咚咚”旁边画了个小问号,“这个得查,先列上。”
接下来是第三个嫌疑人,林克己写:“C 程千里 木工社外援”,动机:“火车头轴承坏了,想拆零件”。
“程千里是木工社的,上个月话剧社的道具架坏了,苏晓请他来修,他对火车头特别感兴趣,围着看了半天,还问‘这轴承是老款的吧?拆下来能当木工社的样品’。”
林克己回忆道,“上周排练时,火车头的一个轮子转不动了,苏晓让他来修,他检查后说‘轴承锈死了,得拆下来换个新的’,但苏晓没同意,说‘校史馆的东西不能拆’——他可能想趁火车头没还回去,拆了轴承当样品,所以把火车头藏起来了。”
罗慢翻了翻笔记,补充:“我当时在场,他确实说过这话,还摸了火车头的轮子好几下,眼神有点不对劲,像盯着辣条的周九饼。”
“嘿!我盯着辣条怎么了?辣条好吃啊!”周九饼不乐意了,把辣条袋举起来晃了晃,“他要是拆零件,还不如跟我换辣条呢,一个轴承换十包辣条,我肯定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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