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点十分，食堂里已经飘满了豆浆油条的香味，段御风揣着兜里仅有的2.5元，站在食堂门口的公告栏前，盯着那张“社团招新须知”，气得腮帮子都鼓了起来。
纸上明明白白写着：“所有社团招新需在食堂门口指定区域摆摊，缴纳200元摊位卫生保证金，否则一律视为违规，取消招新资格。”
他掏出口袋里的硬币数了三遍——两个一元的钢镚，一个五毛的，加起来刚好2.5元，这还是他昨天省下饭钱凑的，刚刚买了两个白面馒头当早饭，现在兜里比脸还干净。
200元保证金？别说200了，就算是20元，他也拿不出来。段御风挠了挠头，心里嘀咕：“这学校也太坑了，招个新还要交保证金，是怕我们把食堂门口的地给啃了吗？”
他咬了口手里的馒头，干巴巴的馒头渣掉了一地，嚼得腮帮子发酸。
不行，“疯羽社”刚成立没多久，就他一个光杆司令，要是招不到新成员，以后连个打球的伴儿都没有，那间顶层空教室的羽毛球拍，总不能天天自己跟自己打吧？段御风眼珠一转，突然想到了个主意——既然不能摆摊，那咱就搞“地下工作”，偷偷把招新信息塞到食堂各个角落，不信没人看见！
他转身就往宿舍跑，跑得太快，差点撞到端着粥碗的食堂阿姨，阿姨手一抖，粥洒了半碗，叉着腰喊：“小伙子，赶着去救火啊？慢点跑！”
段御风一边回头道歉，一边继续往前冲，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赶紧找纸和笔，晚了食堂人多了就不好操作了。
回到宿舍，王胖子还在呼呼大睡，流着口水梦见啃鸡腿。
段御风翻箱倒柜，从床底下找出一叠旧报纸——这还是他上个月攒的，本来想卖废品换点零花钱，现在刚好派上用场。
他又从书包里掏出那支快没水的马克笔，笔帽一拔，墨水少得可怜，在报纸上画了好几下才勉强显出颜色。
他趴在桌子上，把报纸摊开，歪着脑袋琢磨怎么写招新启事。
不能写得太正式，不然没人看；也不能太啰嗦，得让人一眼就明白。想了半天，他在报纸上写下第一行字：“想打羽毛球吗？”写完觉得不够吸引人，又在后面加了三个“零”：“零会费！零装备！零套路！”这三个“零”一写，他自己都觉得心动——不用交钱，不用自己带装备，还没有乱七八糟的规矩，谁看了不迷糊？
接着他又写下时间和地点：“时间：午休12:30 地点：顶层空教室”，最后还加了个暗号：“暗号：‘风太大我听不见’”。
为啥要加暗号？段御风心里打着小算盘：万一被学校老师发现了，有暗号就能分清是自己人还是“卧底”，安全！他对着报纸看了半天，越看越满意，还得意地用马克笔在旁边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羽毛球，虽然画得像个小鸭子，但他觉得挺传神。
一切准备就绪，段御风把写好招新启事的旧报纸一张张卷成小喇叭形状——这样方便塞进各种缝隙里，还不容易被发现。他揣着一兜“小喇叭”，跟做贼似的溜回食堂。
此时的食堂已经坐满了吃饭的学生，叽叽喳喳的说话声、碗筷碰撞的声音混在一起，正好能掩护他的行动。
段御风端着一个空餐盘，假装找座位，眼睛却四处打量。
他发现每张餐桌的桌角都放着一个辣椒酱瓶，瓶口朝下，底下有个小小的缝隙——这不正好能塞报纸吗？他心里窃喜，趁没人注意，飞快地抽出一个“小喇叭”，塞进一张餐桌的辣椒酱瓶底下，动作快得像变魔术。
刚塞完一张，旁边突然有人咳嗽了一声，段御风吓得一哆嗦，以为被老师发现了，赶紧端着餐盘假装去打饭，绕了一圈回来，发现只是个学生在清嗓子，才松了口气。
他继续“作战”，每张餐桌都不放过，有的辣椒酱瓶塞不进去，他就趁人不注意，把报纸往椅子底下塞，或者夹在食堂的纸巾盒里，不到十分钟，一兜“小喇叭”就快塞完了。
就在他准备塞最后一张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段御风心里一紧，心想：完了，该不会被抓包了吧？他慢慢转过身，抬头一看，原来是隔壁班的王铁花。
王铁花手里端着一个装满剁椒的小碟子，梳着一个高高的马尾辫，眼神犀利得像侦探，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段御风，你鬼鬼祟祟的，在我辣椒酱瓶底下塞啥呢？”王铁花把剁椒碟往桌子上一放，双手叉腰，那架势跟审犯人似的。段御风尴尬地笑了笑，挠了挠头：“没……没塞啥，就是一张废纸。”
“废纸？我刚都看见了，上面还写着字呢，是不是招新海报？”
王铁花说着，伸手从自己的辣椒酱瓶底下抽出那个“小喇叭”，展开一看，忍不住笑了：“‘零会费零装备零套路’，你这招新启事还挺有意思。不过，想在我的辣椒酱瓶底下打广告，得给广告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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