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点四十五分,太阳刚把教学楼的影子拉到膝盖高,操场边那棵老槐树下已经聚了俩“可疑分子”。
周九饼揣着本语文书,背影像只偷藏了坚果的松鼠,左右瞄了三圈——确认值周老师还在食堂啃包子,才把书往罗慢手里塞,指尖因为紧张还在轻微哆嗦。
“慢哥,你可千万悠着点!”周九饼压着嗓子,声音跟蚊子哼似的,眼睛却瞪得溜圆,死死盯着那本封面印着“明代散文选”的书,“扫描完立马还我,我妈昨晚盯着我写读书笔记,就差把书焊在我脑门上了,要是丢了或者破了,我这周末就得在补习班跟文言文死磕!”
他一边说,一边还伸手扯了扯罗慢的校服袖子,那模样,活像在托付什么稀世珍宝,而不是一本学校图书馆借的语文书。
罗慢接书的动作倒是稳得很,手指捏着书脊,跟拿了块烫手的红薯似的,轻轻掂了掂,嘴角还勾着点漫不经心的笑。
“放心,”他抬眼扫了周九饼一眼,眼神里带着点“你也太小题大做”的意思,“我那扫描仪是去年生日我哥给的,非接触式的,连书皮都不用翻开,就跟给书拍了张全身照似的,保证连个指纹印都不留,更别说伤着书了——你那读书笔记要是写不出来,回头我还能把扫描件发你,你抄的时候注意改俩字,别让老师看出来是复制粘贴的。”
这话刚说完,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清嗓子的声音,“咳——”那声音不大,却跟平地炸了个响雷似的,周九饼吓得手一哆嗦,差点把刚递出去的书又抢回来,身体条件反射地转过去,脸上的紧张瞬间换成了一副“我什么都没干”的无辜表情,活像被抓包的小学生。
来人是老梁,学校的器材室管理员,兼着操场的“流动岗哨”,平时没事就背着个手在校园里转悠,眼睛尖得跟鹰似的,谁要是在操场偷偷打球、躲在树下抄作业,没一个能逃过他的法眼。
此刻老梁正背着手站在槐树下,晨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他脸上,一半亮一半暗,看起来有点严肃。他扫了眼周九饼手里的书,又看了看罗慢,慢悠悠地开口:“两位同学,大清早的在这儿‘交流学术’呢?我怎么看着,像是在搞校园图书交易啊——交税了吗?”
“交税”俩字一出来,周九饼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跟被煮熟的虾似的,手忙脚乱地把书往背后藏,胳膊肘还不小心撞了一下槐树的树干,疼得他龇牙咧嘴,却硬是没敢哼出声。
“梁叔!您可别开玩笑了!”他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声音都有点发颤,“我们这哪儿是交易啊,就是纯纯的学术研究!对,学术研究!”他一边说,一边还使劲点头,像是在给自己打气,又像是想让老梁相信。
老梁挑了挑眉,往前走了两步,离俩孩子更近了些,目光落在周九饼藏在背后的手上,语气里带着点调侃:“哦?学术研究?研究什么啊?我倒听听,俩初中生大清早的,不在教室晨读,跑到树下来研究学问了?”
周九饼脑子飞速转着,眼睛瞟了眼背后的书,急中生智,脱口而出:“研究明代社会经济结构!”这话一出口,他自己都愣了一下,心里嘀咕:我这说的是啥?明代经济跟这语文书有啥关系?但话已经说出去了,只能硬着头皮往下编,“您看,这书里不是有好多明代的散文嘛,里面写了当时的老百姓怎么过日子,买卖东西多少钱,这不就是社会经济结构嘛!”
他越说越觉得有道理,腰杆都挺直了点,眼神也亮了些,仿佛自己真的是在搞什么高深研究。
旁边的罗慢听了,差点没忍住笑出声,赶紧清了清嗓子,补了一刀:“梁叔,他说得对,而且这书里还有插图呢,虽然印得有点模糊,但里面画的茶馆、集市,能看出来当时的物价数据,特别珍贵——比历史课本上的图详细多了,我们就是想扫描下来,好好分析分析,说不定还能写个小论文,给班里的历史角投稿呢。”
罗慢说得一本正经,眼神真诚,要是不知情的人,还真能被他忽悠住。
老梁看着俩孩子一唱一和的模样,憋着想笑,却还是板着脸,伸出手:“书拿来我看看,我倒要瞧瞧,是什么珍贵的物价数据,值得你们大清早的在这儿‘秘密研究’。”
周九饼看老梁这架势,知道躲不过去了,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慢吞吞地从背后把书拿出来,递了过去,脸上还带着点委屈,像是被抢走了心爱的玩具。
“梁叔,您可别给我没收了啊,我真的要写读书笔记……”他小声嘟囔着,眼睛还盯着那本书,生怕老梁一个不高兴,就把书给收走了。
老梁接过书,翻开封皮,手指在扉页上轻轻摩挲着,突然,他的动作顿了一下,从书页里掉出来一张小小的书签——那书签是透明的,上面还带着点蓝光,在晨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看起来还挺别致。
老梁把书签捡起来,对着光看了看,蓝光下慢慢显出一行字:“梁叔,我们真没折页,也没在书上乱涂乱画,就是借本书扫描一下,您高抬贵手——尹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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