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神秘老者的试炼中脱身时，谢无妄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仿佛有无数根细针在脑中不断刺扎。他扶着布满青苔的岩壁喘息，潮湿的苔藓在指尖留下滑腻的触感，指腹无意识摩挲着契约在手腕上烙下的金色纹路，那纹路微微发烫，像是有生命般在皮肤下跳动。林夏担忧地凑过来，混沌珠的微光映亮她染血的裙摆，布料上暗红的血迹已经干涸，凝结成诡异的图案。“师兄，你的脸色比魔气还难看。” 她的声音里满是焦虑，伸手想要触碰他的额头，却在半空停住 —— 谢无妄周身萦绕着紊乱的灵力，如同沸腾的漩涡，贸然靠近可能会被误伤。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剧烈震颤，仿佛有一只巨手在下方搅动。一颗血色月亮从魔渊尽头缓缓升起，月光所及之处，岩石表面渗出黑色黏液，黏稠的液体顺着石壁缓缓流淌，汇聚成小小的溪流。这些黏液不断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声响，尖锐又凄厉，在寂静的魔渊中回荡，令人毛骨悚然。谢无妄的紫眸猛地泛起漩涡状纹路，瞳孔深处像是有星云在疯狂旋转，记忆如破碎的镜面突然震颤。玄霄长老书房的檀木香气仿佛穿越时空飘来，那是一种沉稳而温暖的味道，混合着书卷气息；陆鸣袖口若隐若现的暗渊符文，带着邪恶而冰冷的气息；还有自己被魔气冲击时的眩晕感，天旋地转，头痛欲裂，这些感觉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他踉跄着扶住岩壁，指甲深深抠进粗糙的石缝中，焦尾琴 “嗡” 地发出悲鸣，琴弦自动震颤出诡异旋律，在空气中勾勒出半透明的画面 —— 那是案发当晚，他踏入青玉殿的瞬间。画面中的青玉殿灯火通明，本该宁静祥和，却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小心！” 林夏的惊呼与记忆中的画面重叠。谢无妄看见记忆里的自己被一股无形力量掀翻，后背重重撞碎青玉屏风，精美的屏风瞬间四分五裂，木屑飞溅。现实中的他喉间涌上腥甜，左手无意识按住记忆中受伤的位置，仿佛能感受到那时的剧痛。画面里，玄霄长老的白发染血，原本红润的脸庞此刻苍白如纸，枯槁的手指死死攥着某样东西，眼中满是不甘与愤怒。而陆鸣举起暗渊令牌时，嘴角扬起的弧度与此刻在他记忆里狞笑的模样完全重合，那笑容充满了得意与残忍。
“是陆鸣……” 谢无妄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带着无尽的痛苦与愤怒。他的紫色印记疯狂翻涌，如同沸腾的紫色岩浆，契约之力不受控制地暴走，在地面犁出深达三尺的沟壑，碎石飞溅，尘土飞扬。林夏慌忙握住他的手，混沌珠与契约之力共鸣，才勉强压制住这股力量。血色月光下，她看见谢无妄额角青筋暴起，冷汗浸透的发梢下，记忆碎片仍在不断涌现。这次浮现的是更久远的画面：幼年的谢无妄蜷缩在凌霄宗后山，小小的身躯在风中瑟瑟发抖，紫色魔气不受控地从他体内溢出，所到之处，树木纷纷倒下，枝干断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山林中格外刺耳。玄霄长老踏着满地狼藉走来，宽大的衣袖扫过他颤抖的肩膀，带来一阵温暖：“别怕，你的力量并非诅咒。” 记忆中的少年抬起头，正撞见长老袖口露出的半块玉佩 —— 与林夏在青玉殿找到的碎片纹路完全吻合。
“师尊的玉佩……” 谢无妄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滴落在契约纹路上，竟泛起诡异的金光。现实与记忆的界限开始模糊，他看见玄霄长老在案发前一日将他唤入书房，书房里的烛火摇曳，在墙壁上投下长长的影子。长老郑重地取出一个檀木盒，盒盖打开时，里面的掌门令符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无妄，这枚掌门令符，本该由你继承……” 话音未落，记忆突然被一团黑雾吞噬，紧接着是暗渊令牌特有的硫磺味，以及陆鸣阴森的笑声：“老东西，终于等到这一刻了！” 那笑声充满了阴谋得逞的快感，在谢无妄的脑海中不断回荡。
林夏感觉谢无妄的手变得冰凉如铁，仿佛刚从冰窖中取出。他的瞳孔里不断闪过记忆画面：陆鸣与陈墨在废弃炼丹房密会，炼丹房里弥漫着刺鼻的药味和魔气，两人凑在一起窃窃私语，不时发出阴森的笑声；赵护法将暗渊魔阵图交给神秘黑袍人，黑袍人的面容隐藏在阴影中，看不清模样，但周身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还有玄霄长老临终前最后一刻，将半块玉佩塞进他掌心的动作，长老的手虚弱却坚定，眼神中满是期望与不舍。现实中的谢无妄突然剧烈咳嗽，咳出的血沫里混着几片细小的符文，那是记忆解封时撕裂元神留下的痕迹，每一片符文都像是他痛苦的见证。
“这些碎片…… 能拼凑出完整真相。” 林夏迅速掏出玉简，将谢无妄口述的记忆画面一一记录。玉简表面泛起微光，将这些重要的信息牢牢保存。混沌珠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那声音如同刺耳的尖叫，远处传来金属摩擦的声响，“吱呀 —— 吱呀 ——”，令人牙酸。谢无妄强行压下翻涌的灵力，紫眸中还残留着记忆碎片的残影：“是影瞳分部的追猎者，他们的魔晶罗盘能追踪契约波动。”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疲惫与警惕。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喜欢系统绑定：我在虐文里当救世主请大家收藏：(m.xtyxsw.org)系统绑定：我在虐文里当救世主天悦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