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向织机深处那些偶尔断裂又重连的丝线:“看,规则的磨损与修复,世界的生灭与轮回,尽在其中。它是活着的,不断演化着的‘规则之脑’。”
林曦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激荡的心绪。她尝试调动规则解析度去观察,却发现信息庞大到几乎让她的意识瞬间过载。她只能捕捉到一些最表层、最基础的信息流,但即便如此,也让她对“规则”的理解有了质的飞跃。
『规则解析度(图书馆本质) +5%』
『世界观认知拓展…对“多元规则宇宙”存在基础建立…』
『警告!接触过高层次规则本源,意识存在被同化风险!』
鬼书的警告再次响起,但林曦已经顾不上这些了。她着迷地看着那座织机,一个念头不由自主地浮现:如果……如果能真正接触它,理解它,是否就能掌握修复一切、甚至创造规则的力量?是否就能解开鬼书的秘密,找到它“回家”的路?
就在这时,阿尔法开口道:“根据古老协议,拥有资格的‘编织者’与‘守护契约者’,可以尝试进行初步的‘接触’和‘共鸣’。这并非启动织机——那需要难以想象的能量和同步率——而更像是一种‘认证’和‘信息交换’。织机会根据你们的资质和状态,反馈给你们一些信息,或许能帮助你们明确未来的方向。”
他的目光落在林曦和小雅身上:“要试试吗?但必须提醒你们,即便是初步接触,也伴随着风险。一旦你们的规则频率与织机产生排斥,或者无法承受其信息冲击,很可能被其庞大的规则洪流同化,成为织机结构的一部分——永恒的,但失去自我意识的一部分。”
林曦和小雅再次对视。
小雅的眼神虽然还有些怯怯,但深处却燃烧着一种属于守护契约者的坚定火焰。她轻轻点了点头,低声道:“我感觉……它不会伤害我们。而且,我想知道……我的先祖,曾经在这里留下过什么。”
林曦握紧了手中的鬼书,感受着它内部那来自规则坟场的混乱本质与眼前这座代表极致秩序的织机之间产生的、极其微妙而复杂的“吸引”与“排斥”。鬼书的嗡鸣越来越急,书页甚至开始无风自动。
(回家……鬼书想回的“家”,会和这里有关吗?)
巨大的好奇与探寻真相的渴望,压过了对风险的恐惧。
“我们试试。”林曦沉声道,向前迈出一步。小雅紧随在她身侧,两人之间的规则共鸣自然而然地增强,一道微弱的、由林曦的织理权限与小雅的守护契约之力交融形成的淡金与银白交织的光晕,将她们笼罩。
阿尔法后退几步,为他们留出空间,神情严肃地注视着。
林曦和小雅共同伸出手,并非实体意义上的触摸,而是将凝聚了彼此意志与规则共鸣的精神力,如同探出的触须,小心翼翼地、缓慢地,伸向那座浩瀚无垠的起源织机。
就在她们的精神力即将触及最外围那些流转的规则丝线的刹那——
异变陡生!
林曦手中的鬼书,毫无征兆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剧烈震颤!焦黑的封面仿佛要炸裂开来,其上的暗红与紫色纹路疯狂闪烁,一股混杂着坟场死寂、星蚀亵渎、以及血祭残酷的混乱气息,猛地爆发出来!
书页疯狂翻动,速度快到留下残影,最终,仿佛被一只无形之手强行按住,猛地停滞在了——最后一页。
那原本一直空白的最后一页,此刻,正散发着幽幽的光芒。
上面不再空白。
而是浮现出了一幅复杂到极致的、由无数光点与线条构成的……星图。
星图的中央,一个庞大而清晰的图案,正散发着与整个“起源织机”形态完全一致的规则辉光!
就在那织机图案的旁边,一行古老、扭曲、却带着无尽沧桑与渴望的文字,如同血泪般烙印在书页之上: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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