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8点,米里亚姆听到院子里传来狗叫声,出去一看,发现"幸运"浑身湿漉漉地站在门口,身上沾满了泥土和树叶。"看到狗独自回来,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米里亚姆赶紧检查"幸运"的身体,没有发现伤口,但狗的神情显得焦躁不安,不停地用头蹭她的腿,朝着雨林的方向吠叫。
这一夜,米里亚姆几乎没合眼。她每隔半小时就拨打一次两个女孩的电话,始终无法接通。凌晨时分,她联系了预约好的向导卡洛斯,对方也表示没有见过莉萨和克丽丝。4月2日清晨,雨终于停了,但两个女孩仍然没有回来。米里亚姆不再犹豫,在卡洛斯的陪同下,走进了博克特警察局。
接待她们的是警官胡安·门德斯,一位在当地警局工作了15年的老警察。"起初我们以为是游客迷路,在雨林里过夜,第二天就会出来。"门德斯在后来的采访中说。根据常规流程,警方派出了四名警员沿着钢琴家小径进行搜索,同时联系了当地的消防部门。
搜索队在上午10点出发,沿着清晰的步道前进。钢琴家小径的前两公里铺设了木板,设有明显的路标,沿途还有供游客休息的凉亭。但在深入雨林三公里后,步道变得狭窄泥泞,被茂密的植被覆盖。"雨季的雨林就像个巨大的蒸笼,能见度很低,对讲机经常没有信号。"参与搜索的消防员里卡多回忆道。
他们在沿途发现了一些可疑的足迹,但很快被新的雨水冲刷模糊。搜索持续到下午5点,队员们只找到了几个被丢弃的矿泉水瓶,没有发现任何与失踪女孩相关的痕迹。与此同时,米里亚姆通过民宿的网络联系上了莉萨和克丽丝的父母。远在荷兰的两个家庭接到消息后,立刻陷入了恐慌。
4月3日,莉萨的父亲约翰·弗罗恩和克丽丝的母亲玛格丽特·克里默斯登上了飞往巴拿马的航班。"那十几个小时的飞行,每一分钟都像一个世纪。"约翰后来在纪录片中说。他们携带的不仅是焦虑,还有女儿们的详细资料:身高、体重、穿着、随身物品的照片,以及莉萨相机里最近拍摄的照片备份。
两位家长抵达博克特后,立刻与警方会面,提供了所有可能有用的信息。他们还通过荷兰驻巴拿马大使馆,向当地政府施压,要求扩大搜索范围。"我们带来了女儿们的照片,贴满了小镇的每一个角落——餐馆、超市、汽车站,甚至是路边的树干上。"玛格丽特回忆道。
4月4日,巴拿马政府启动了大规模搜救行动。参与人员包括:50名当地警察、20名消防员、30名经过训练的搜救志愿者,以及来自巴拿马城的法医团队。荷兰政府也派出了三名搜救专家和两只嗅觉灵敏的搜救犬。约翰和玛格丽特拿出3万美元作为悬赏,征集任何有关女孩们的线索。
搜索范围从钢琴家小径扩展到周边十公里的区域,采用地面搜索与空中侦察相结合的方式。两架直升机每天上午从附近的机场起飞,低空掠过雨林上空,机上人员用望远镜观察地面情况。但博克特的雨季天气多变,直升机经常因为浓雾和暴雨被迫返航。
"雨林里的能见度极差,高大的树木形成了浓密的树冠层,从空中很难看到地面。"参与空中搜救的飞行员说。地面搜索队则分成小组,手持砍刀开路,在齐腰深的灌木丛中艰难前行。他们用对讲机保持联系,每隔一小时汇报一次情况,但始终没有突破性发现。
当地的原住民部落也加入了搜索。这些世代生活在雨林中的印第安人,有着丰富的野外生存经验,能够识别细微的痕迹。"他们告诉我们,雨季的雨林会'吞噬'一切痕迹,脚印会被雨水冲刷,气味会被潮湿的空气掩盖。"约翰·弗罗恩回忆道。一位年长的印第安向导指出,钢琴家小径附近有几条隐蔽的溪流,暴雨可能会把人冲到下游很远的地方。
搜索行动持续了十天,覆盖了超过50平方公里的区域,但始终没有找到莉萨和克丽丝的踪迹。4月12日,巴拿马警方宣布暂时停止大规模搜索,转为小规模巡逻和线索排查。"这不是放弃,只是调整策略。"警官门德斯向焦急的家长解释。但所有人都明白,随着时间推移,女孩们生还的希望越来越渺茫。
约翰和玛格丽特没有离开博克特。他们在民宿里设立了一个临时指挥部,整理所有可能的线索,回复来自世界各地的邮件和电话。"每天早上,我们都会去雨林边缘等待,期待能看到她们走出来。"玛格丽特说。小镇上的居民也给予了她们极大的支持,餐馆老板提供免费的饭菜,当地妇女送来亲手缝制的披肩,孩子们则画了充满希望的图画。
时间一天天过去,博克特小镇的生活逐渐恢复常态,但莉萨和克丽丝的失踪案像一团阴影,笼罩在每个人心头。人们在咖啡馆里低声讨论着各种可能性:她们是不是掉进了某个隐蔽的山洞?会不会被有毒的动物咬伤?或者是遇到了山洪?随着雨季的持续,雨林变得更加危险,搜索工作陷入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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