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伤口流的不是血,而是黑雾。
席昼还看到了她动作凌厉得在那青黑阴魂身上撕下了泛青光的雾塞到了嘴里,这已经足以让席昼知道对方不是常人。
但他竟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恐惧,也丝毫没想过要疏离躲避她。
她救了他不止一次。
“你受伤了。”
席昼慌乱得想伸手压住她肩内侧的伤口,但又碍于她裸露的肌肤无从下手。
“你没事爬窗台做什么,为了救你我才撞到肩膀的。”
许尽欢虽然不能说出实情,却也不会做好事不留名,总要叫他知道为了救他,她损失不小。
他动作犹疑,再加上之前无助搜寻的状态没有让许尽欢意识到他眼睛的异样,低头就扯下了左肩的肩带。
伤口在心口侧上方,四个黑洞仍在汩汩冒着黑雾,带着些沉郁的血气,一看便知道伤口很深,她瓷白的脸色变得更为苍白,将鲜红欲滴血的唇色衬得极艳,眼尾的绯红更添了一丝绝艳的媚态。
席昼的目光被烫到般飞快移开,才漫上来些旖旎的绮念很快便被担忧所压下。
“要怎么治疗?我都配合。”
他想到了刚才的啃咬,面皮隐隐发烫,他不傻,在想清楚许尽欢的身份有异后,也大概猜到她吸食自己的血大概有用。
还要用刚刚的手段吗?
席昼喉头一滚轻仰起头闭上眼,安抚自己那不过是为了治疗罢了。
没料到他这次这么配合,许尽欢也不客气,提起他还在溢着血珠的手,启唇含住。
席昼陡然抬眸,就看到她含着自己手指专心吮吸,尖利的犬牙时不时还会刮过他的指腹,然后微微用力吸动,过于暧昧的画面叫他下颚紧绷,连呼吸都放轻了。
“够…够吗?”
席昼被自己低哑的声音惊到,赶紧清了清嗓子,神情尴尬。
许尽欢偏头看了眼伤口,提起肩带,“凑合吧。”
“你……”
她打量了下对方差不多湿透的衣服,“你还记得刚刚为什么爬上去的吗?”
席昼摇了摇头,他之前像陷入了一团迷雾之中,对自己所做的事记忆并不清晰,要不是接触到她才看到了一些东西,是绝对难以想象到这个世界还有鬼魂的存在。
那他父母呢?
也会在吗?
他想了想,试探道:“我感觉好像被什么东西牵引着做了这些事。你相信,这个世界存在着一些不科学的东西吗?”
“哦?你是说鬼吗?”
许尽欢歪头看他,心道大概是最近发生怪事的频率太频繁了,才会叫这位富家大少开始怀疑人生。
“我今天去过墓园,我是想,会不会是我父母来看望我了。”
那阴魂可怖又凶戾,他当然知道那不会是他父母,只不过是想看她会不会知道更多东西。
“你父母都过世十多年了,又都是牺牲的烈士,怎么可能游荡在人间成为幽魂。”
她说得随意,席昼听完却心头一紧。
他没对此抱有太大的期望,失落的情绪也是一闪而过,转念就想她为何会徘徊人间,又和其他幽魂不一样?
席昼压着眉头神不守舍,许尽欢牵着他往卧室的洗漱室去。
“你这一身湿哒哒的,早点换下来吧。”
许尽欢送完人自己就要出去,席昼却拽着她的手,快速瞄了眼房内的摆设才松手。
独自留在洗漱室里的席昼开始理清之前难以解释的事。
他以为是爷爷安排在身边的人却原来是一缕幽魂,难怪之前让宁管家找的小姑娘也一直没找到。
还有之前洗漱室的意外,是她帮着甩来了手机,帮着开了锁。
除却这些事之外,之前多次受的伤,也多亏了她才能加速痊愈。
至于治疗的手段。
她说她的体液能促进治疗,而她似乎也很需要他的血。
还有这几次在他身边出现的阴魂。
难道也是被他的血所吸引?
这里面到底还有什么秘密?
席昼心里还有许多疑虑和不解。
“你是谁呢?”
他在寂静的房内轻声喃喃。
-
“我?”
“席先生怎么好奇我的名字了?不会是想借机开除我吧?”
许尽欢还记着对方误会她是老爷子找来亲近他的呢。
“怎么会,我们不是都约定好了吗?这点信任都没有?”
席昼这会儿看不到她,不知道她有没有弯起漂亮的眉眼,亦或是因为疑虑而蹙起纤细的眉头。
他心里涌起了一种奇怪的情愫。
有感激、有好奇、有担忧,也有淡淡的后怕。
“我叫许尽欢。”
许、尽、欢。
席昼在心里默念她的名字。
“席昼,我的名字,以后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相处这么多日,他们却像是初相识一般,初初交换姓名。
他躺在偌大的床上,幻想她会缩在哪个角落待着呢?
睡意惺忪时,席昼觉得多这么一个与众不同的朋友倒也不错。
可黎明再至时,他双眼幸运恢复的那些光感却再次消失。
“许尽欢?”
席昼克制住心慌,轻声唤人,喊了几次后,脸颊被手指轻点触碰,也一并将世界送还到了他的眼中。
“叫我做什么?”
许尽欢有些后悔告诉了他自己的名字,毕竟灵体都对自己名字有极强的感应力,有人呼唤的话,再远都能感应得到。
席昼抓住脸侧的手指,贪婪得将入目所见的景色锁入眼眶。
他不能再次失去光明。
席昼迫不及待道:“我们今天还没有治疗过呢。”
“我觉得之前的伤口好像还有点痛。”
语气中满是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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