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主任的喉结动了动,最终按下红手印。
时间戳清晰地显示着:2022年9月23日,丰收节。
"这够上新闻联播。"吴导的声音发紧,"我现在就剪,配你直播时说的'农民的骨头'......"
沈昭岐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把残页、扫描图、监控录像一一拖进加密文件夹。
窗外的天已经大亮,他打开直播后台,新建了一个特别节目,标题暂定《账本里的中国》。
手机突然在桌面震动,屏幕亮起的瞬间,"秦知语"三个字刺得他眯起眼。
他盯着跳动的通话框,指腹悬在接听键上,像在掂量什么。
晨雾散了,阳光透过窗棂,在"Q"字母的投影上镀了层金边。
手机在桌面震动的频率突然拔高,"秦知语"三个字在晨光里跳得刺眼。
沈昭岐盯着屏幕,喉结动了动——这是重生以来,她第一次主动联系他。
前世此时,她正坐在庆功宴主位,看着他签下那纸将他推向深渊的解约书;今生此刻,他攥着能将秦氏农产拖入泥沼的证据,而她的来电,像根细钢丝,勒着他紧绷的神经。
"接。"他按下接听键,指腹在桌面敲出急促的鼓点。
"沈先生要开直播了?"秦知语的声音裹着冰碴子,"《账本里的中国》这个标题,很有情怀。"
"秦总消息倒是灵通。"沈昭岐垂眸盯着加密文件夹的锁头图标,"毕竟动的是秦禾农产的奶酪。"
"你知道阿木村现在有多少基建依赖秦禾?"电话那头传来翻文件的沙沙声,"灌溉渠修了三公里,村小教学楼刚封顶,还有王阿婆孙子的助学贷款——"
"所以你要用这些绑架农民?"沈昭岐打断她,指节重重叩在桌沿,"用他们的血汗钱修的路,反过来当锁链?"
"沈昭岐,你总爱把世界分成黑白。"秦知语的声音突然放轻,像前世替他整理领口时的温柔,"十五年前,我也说过类似的话。
当时公司要保你,必须签那份对赌协议......"
"够了!"沈昭岐霍然起身,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
他望着窗外被晨雾笼罩的阿木村,想起前世在地下室翻到的旧报纸——头版是秦知语的庆功宴,边角是他"耍大牌被雪藏"的小豆腐块。
原来最锋利的刀,从来都裹着"为你好"的糖衣,"你现在说这些,是怕我撕开当年的谎,还是怕撕开现在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
沈昭岐听见极轻的呼吸声,像春夜融雪时冰棱断裂的脆响。
他突然意识到,这个总把"大局"挂在嘴边的女人,此刻或许也在看同一片晨雾里的阿木村——那里有她父亲临终前让她"多帮衬"的穷乡,有她亲手签过的"助农"承诺书,还有被她默许的、在合同里吸血的蛀虫。
"沈先生。"秦知语的声音重新响起,带着某种碎裂后的冷静,"你要的真相,和阿木村的未来,只能选一个。"
"那你告诉我,"沈昭岐抓起桌上的残页复印件,指腹抚过被米汤浸透的字迹,"十五年前,是不是也有人用'大局'压住了我的声音?"
这次的沉默更久,久到沈昭岐听见自己心跳撞在肋骨上的闷响。
最终,电话里传来"咔嗒"一声忙音,像前世解约书落纸的脆响,却又不太一样——这一次,他听见了电话线里未散尽的、极轻的叹息。
直播灯亮起时,沈昭岐站在临时搭起的土坯台前。
背后是阿木村的晒谷场,李会计裹着他的蓝布围裙,正往火盆里添干柴;林晚举着补光灯,镜头扫过她泛红的眼尾——方才她把加密文件备份了十七次,说"要让每个字节都长脚";吴导缩在镜头外冲他比了个"OK",摄像机里存着那卷足以让秦禾农产破产的监控录像。
"各位朋友,今天我不揭伤疤。"沈昭岐拿起一叠复印件,纸张在灯光下泛着旧报纸的黄,"我烧契约。"
火盆"轰"地窜起火苗。
李会计扶着的柴堆噼啪作响,复印件边缘卷起焦黑的波浪,"秦禾农产收购合同"几个字先被吞掉,接着是"保底3.8元"的条款,最后是村主任按红手印的位置。
火光映着沈昭岐的眼,他望着跳跃的火苗,想起昨夜李会计攥着残页说的话:"账本烧了,火种留着。"
"但我要让全国知道,"他提高声音,火舌舔过他的下颌线,"什么样的合同,配叫'助农'。"镜头缓缓推近,火盆里的灰烬被风卷起,像一群黑色的蝴蝶,"真正的助农,是农民能数着钞票笑,不是数着扣款单哭;是企业赚良心钱,不是把农民的骨头敲碎了熬汤!"
与此同时,吴导的剪辑室里,《火种》短片正通过加密邮箱飞往二十家媒体。
画面里没有秦禾的LOGO,没有具体数字,只有王阿婆数着皱巴巴钞票时颤抖的手,张婶蹲在田埂上抹眼泪的侧脸,还有李会计用米汤写在残页背面的、歪歪扭扭的"孩子们要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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