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 不是那个女人带来了麻烦,而是石龙哥(或者说“和利”的蠢货)把麻烦引到了她身上。墨哥留下她,不是为了发善心,而是为了…清理手尾,自我保护。
这个认知让他心情复杂。一方面,他理解了墨哥的决定,那冰冷逻辑下的绝对理性让他感到一种可怕的敬畏。另一方面,他又觉得那个女人像一件物品,被不同的力量推来搡去,而她的恐惧和绝望,在这些力量的博弈中,似乎无足轻重。
他深吸一口气,推开休息室的门。
这只是一间很小的房间,以前可能是个储物间,后来简单放了一张单人床、一个小桌子和一把椅子。没有窗户,空气有些沉闷。昭思语正蜷缩在床沿,听到开门声,猛地抬起头,眼睛里依旧是褪不去的惊恐和警惕,像一只受困的小兽。
当她看到进来的是杜十四,而不是石龙或陈墨时,紧绷的身体似乎稍微放松了一丝丝,但眼神里的不安依旧浓重。
杜十四沉默着,走过去,将干净的床单和枕头放在床上。他动作有些笨拙,毕竟他才是那个刚被“收留”不久的人,现在却要他来安置另一个“被收留”者。
“呢度…今晚你瞓呢度。”(这里…今晚你睡这里。)他低声说,声音有些干涩,不敢看她的眼睛。
昭思语看着那粗糙但干净的床单,又看看眼前这个沉默寡言的少年,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极小幅度地点了点头,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多谢。”
杜十四没再说话,转身退出了房间,轻轻带上了门。隔绝了那个充满恐惧和不确定性的小空间。
他回到前厅,看到陈墨已经坐回了工作台前,手里拿着那本描绘着彼岸花的素描本,手指轻轻拂过那个“Lin”的签名,眼神深邃,不知在想什么。仿佛刚才那场决定了一个人去留、剖析了一场危机的谈话,从未发生过。
店外,雨又开始下大了,哗啦啦地敲打着屋顶和门窗。
杜十四默默地站在原地,看着陈墨沉静的侧影,又听听休息室方向再无动静的死寂。
祸水东引。 墨哥用最冷静的方式,接住了这盆被引来的祸水。
但接下来呢? “和利”的蠢货会善罢甘休吗? 警察那边,真的能完全撇清吗? 而这个叫昭思语的女人,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变数。
“天雷刺青”的平静表面下,暗流愈发汹涌。而杜十四隐约感觉到,自己正被这股暗流,卷向更深的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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