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旧商务楼的电梯中,郑鹤岁抱着一箱刚从旧货市场中挑选的电子元件,金属平面上倒影着自己模糊的身影,想着今天要拼装设计一些什么小物件。这是他为自己的高压生活下发展的“业余爱好”——维修老旧收音机,寻找的配件,也是在组织监控下,为数不多能让他感到解压的消遣。
电梯在9层停稳,门缓缓打开。就在他抬脚欲出的瞬间,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脚步声沉稳有力,速度却不慢,而且确并没有等电梯内的郑鹤岁走出电梯,而且他的行径刚好挡住郑鹤岁出去的路口,就在这时,电梯门在身后合拢,狭小的空间瞬间被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填满。
郑鹤岁心中一紧,他下意识地后退,背脊却抵住了冰凉的电梯壁。
进来的人穿着黑色的皮夹克,戴着黑色针织帽,帽檐下几缕墨色卷发垂落。虽然带着口罩,但是那双标志性的眼睛,那双如同鹰隼般锐利的灰绿色眼睛,平静地锁定在郑鹤岁脸上,他没有按楼层按钮,只是在靠着门的一侧,正面打量着郑鹤岁。
赤井秀一。
郑鹤岁瞬间在脑内拉响了最高级别的警报。他抱紧了纸箱,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脸上努力维持着一种被打扰的、略带困惑的普通路人表情。
“郑鹤岁。”赤井秀一开口,声音低沉平稳,却带着洞穿一切的力量,“‘辰时三刻’,‘谷雨之日’……用华国的特色的计时法在异乡的土地上制造迷雾,你也是想回家的吧?”
如同一声惊雷,在郑鹤岁脑海里炸开了。对方不仅知道他的名字,更精准地指向了他为执行组织任务重使用的“信息污染”符号!这绝非外围调查所能及。而且直指郑鹤岁的内心。
他内心发苦,谁不想回家呢?想说什么确说不出口,赤井秀一代表的是FBI,是国际刑警美国,难道要把这些特工带回国,然后呢?
郑鹤岁抿了抿唇,干涩地回应:“……你说这些事什么意思,还有你说的那些虽然我们华国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你这说的…我有些不明白。还有请让一下,我要出去。”
赤井秀一却没动,锐利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在他抱着的纸箱中的物品。开口道“T6 精密螺丝刀组,带磁吸。上个月,‘仓库楼’据点丢失了一套同型号工具。巧合的是,一名红方的朋友,正是用它撬开了生锈的门锁,获得了自由。”
赤井秀一口中的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砸在郑鹤岁的心上。GPS 事件才找到的理由是设备老化,文化符号或可解释为个人习惯,但工具型号的精准对应,几乎将“协助逃脱”四个字钉在了他身上。恐惧如同冰晶在郑鹤岁的身上凝结,蔓延、缠绕住他的四肢百骸。
郑鹤岁缓慢的抬头直视着赤井秀一,但是在对方脸上没有任何咄咄逼人的神色,只是平静的与郑鹤岁对视,好像洞悉了一切。这种平静比任何威胁都更具威慑力。郑鹤岁的嘴唇动了几下,那句练习过无数次的“我只是个留学生”的辩解,在如此赤井秀一平静的指向下,显得苍白无力,卡在喉咙里,无法吐出。
他只能沉默,用尽全身力气维持着表面的镇定,与那双能看透人心的眼睛对视,尽管他感觉自己想找点什么事情去转移对方或者自己的视线,但是他知道自己不可以,那就试试谁的眼睛酸的快吧!没在怕的!
短暂的沉默后,赤井秀一再次开口,语气依旧平稳,却带着最终的、不容置疑的告诫:“你看似在黑暗中独行,但你所做的每一个选择,点燃的每一缕微光,都有人在看着。”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猛地撬开了郑鹤岁紧紧封闭的内心。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在无人知晓的夹缝中挣扎,所有的行动都覆盖着“无知”与“巧合”的伪装。而此刻,赤井秀一撕开了这层伪装,告诉他,他并非无人注视,而且自己的伪装糟糕透了!
说完,赤井秀一像是完成了一次简单的招呼,侧身让开了通往电梯门的空间。他甚至伸手,替郑鹤岁按住了开门键。
郑鹤岁几乎是凭借着本能,踉跄着冲出了电梯。他没有回头,却能清晰地感觉到,那道锐利的目光一直追随在他的身后,直到电梯门再次合拢,将那令人窒息的压力带走。
他抱着纸箱,在空旷的走廊里站了足足一分钟,才感觉到血液重新流回冰冷的指尖。巨大的恐惧退潮后,留下的是一种更深的、混合着茫然与震撼的战栗。
赤井秀一没有威胁他,没有要求他做什么,甚至没有留下任何联系方式。他只是出现,点明事实,然后离开。
但这比任何明确的指令都更可怕。他知道了。红方知道了几乎一切。他们不是在询问,而是在告知。
当晚,与安室透在安全屋的会面,郑鹤岁始终心神不宁。他机械地处理着安室透交给他的、用于下一次“信息干扰”的底层数据,效率却大打折扣。
“你今天状态不对。”安室透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声音很平静,目光却像探针,“遇到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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