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砸在星耀娱乐顶层会议室的落地窗上，蜿蜒水流扭曲了窗外CBD的璀璨灯火。室内恒温25度，周啸天却觉得后槽牙缝里钻着阴风。他指尖重重敲击着平板屏幕上刺眼的头条——【陈楚巡演蓝光碟销量破140万，创亚洲音乐影像销售新纪录】，下方配图是陈楚站在工体废墟般舞台上嘶吼的侧影，额角血痕如勋章。
“看见了吗？这他妈是踩着我们所有人的脸在放烟花！”周啸天声音压得极低，像钝刀刮骨，“当初一只手指就能碾死的蚂蚁，现在成了大象。再让他踩下去，明年各位财报上的窟窿，怕是要用血来填了！”
长桌两侧，资本的代表们如同暗影里的秃鹫。新辰资本的赵总慢条斯理转着尾戒：“周董，煽动情绪没用。我们要的是解决方案。他那个‘楚门音乐’现在估值多少？三十亿？四十亿？背后可没有一棵大树靠着。”
“所以才请各位入局！”周啸天猛地推开平板，调出一份加密文件投影在幕墙，“‘星海音乐节’就是我们埋的第一颗雷！”画面切换，赫然是楚门官宣的“楚门之夜”音乐节海报，日期醒目：10月18-20日，魔都滨江世博公园。“而他隔壁——”周啸天手指一划，另一张效果图覆盖其上，相同日期、仅一街之隔的浦东庆典广场，“‘星海狂欢节’，由在座各位共同注资的全新品牌！顶流、海外天团、全息黑科技……我要让陈楚的场子，变成无人问津的坟场！”
“釜底抽薪？”鲸吞影业的李总挑眉，“场地审批卡死了？”
“滨江公园的电力总负荷有限。”周啸天笑容阴冷，“‘星海’会提前包下所有冗余电容，并‘友情提醒’供电局，隔壁场子的激光特效耗能‘可能’存在风险隐患。消防、安保、噪音投诉…钉子多得是。更重要的是——”他指向“楚门之夜”海报下方一行小字：全原创阵容·楚门音乐诚意呈现。“陈楚狂妄，拒绝流量明星站台，只推他那帮‘实力派’。我们呢？”他环视众人，“韩烁、林薇薇、K-POP新王‘风暴眼’…所有能吸走年轻粉丝的当红炸弹，全签进‘星海’！用他陈楚最不屑一顾的‘流量’，淹死他！”
一份份对赌协议在加密平板上无声流转。资本巨鳄们瞳孔深处，倒映着楚门音乐节可能崩塌的估值缺口，以及瓜分后令人垂涎的肥肉。电子签名接连亮起，像黑暗中睁开的猩红兽瞳。
楚门音乐顶层排练厅。落地窗外暴雨如注，室内弦乐流淌。陈楚闭目靠在监听音箱上，指尖随着大提琴的呼吸轻轻叩击。林东握着震个不停的平板，脸色难看地推门而入。
“楚哥，滨江公园管理处刚‘建议’我们缩减30%的灯光功率，说是区域电力负荷预警。”他调出“星海狂欢节”的炫目宣传片，韩烁顶流的脸和风暴眼组合的刀群舞冲击着屏幕，“同一时间，隔壁官宣了。顶流、海外天团、全息鲸鱼跃出黄浦江…宣传预算，是我们的五倍不止。”
陈楚眼都没睁：“周啸天的手笔？”
“不止！背后有新辰、鲸吞、寰亚…八家资本联手！”林东声音发紧，“他们包圆了所有热搜词条，通稿都在踩我们‘曲高和寡’、‘拒绝与民同乐’。票务平台的数据…我们开票速度被‘星海’碾压了百分之四十。”
排练声戛然而止。年轻的弦乐手们不安地交换眼神。空气沉得能拧出水。
陈楚终于睁开眼，走到窗边。雨水在玻璃上炸裂，模糊了对面“星海”巨幅广告牌上韩烁张扬的笑脸。“电不够？”他忽然问，声音平静。
“管理处咬死电力冗余不足…”
“那就用最耗电的。”陈楚转身，眼底没有波澜，只有淬火的冷光，“通知灯光组，原定激光阵列功率翻倍。再加两组IMAX级环幕投影，我要让黄浦江对岸都能看清舞台上每一滴汗！”
“楚哥！”林东急了，“硬顶会被强制叫停的！”
“谁说要硬顶？”陈楚嘴角扯起一丝锋利的弧度，“电不够，我们自己发。”他点开平板，调出一份刚收到的技术方案——模块化氢燃料电池组，静音供电，零排放，48小时续航。“跟‘龙腾重工’签了独家技术展示协议。他们提供设备，我们提供全球直播的舞台。把‘电力不足被迫使用清洁能源’的故事，讲给所有环保和科技媒体听。”
排练厅里死寂一瞬，随即响起抽气声。用能源危机反手打科技环保牌？这思路刁钻得近乎凶狠！
“至于流量…”陈楚指尖划过“星海”海报上韩烁的脸，“他们以为年轻人只爱看脸？”他调出后台数据，巡演蓝光碟购买者画像在屏幕上炸开：18-25岁占比61%。“通知宣发组，剪一个‘工体坠落’高清片段——金属管砸下的瞬间，我悬在半空唱《胡同儿》那三十秒。配文案：真正的顶流，炸不垮的舞台。楚门之夜，来看内娱最后一块硬骨头！ 全平台投送。他们买热搜，我们就烧穿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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