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王阿古那的青铜巨斧深深嵌入祭坛焦黑的石板，斧柄上未干的血迹蜿蜒如蛇。
陈锋的玄色战靴踏过蛮王尚有余温的脊背，两侧峭壁上的岭南弩手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浪震得毒龙谷的灰烬簌簌落下。
赵铁山单膝跪地，染血的长刀横捧胸前：“王爷，毒龙谷已肃清！”
陈锋的目光却掠过堆积如山的蛮族尸体，投向谷外莽莽群山——那里，跪伏着黑压压的俘虏，仇恨的毒藤正在灰烬下疯狂滋长。
毒龙谷的烈焰渐渐熄灭，浓烟裹挟着皮肉焦糊的恶臭升腾而起，将谷地上空染成一片污浊的铅灰。祭坛四周，蛮族最精锐的“蛇吻”死士尸体层层叠叠，插满箭矢如同刺猬，粘稠的血浆在石缝间汇聚成暗红的小溪，汩汩流淌。岭南军士沉默而迅速地清理战场，刀斧劈砍骨肉的闷响与拖拽尸体的摩擦声，是这片死亡之地唯一的哀歌。
赵铁山抹了一把溅在脸上的血污，声音带着激战后的粗粝：“王爷，阿古那及其亲卫共二百零七人，尽数伏诛！无一逃脱！”他踢了踢脚边一具被炸得面目全非的尸体，“扎卡也在这儿，被碎石砸碎了半个脑袋。”
陈锋微微颔首，目光扫过祭坛中央那具魁梧的尸身。阿古那怒目圆睁，至死仍凝固着难以置信的狰狞，胸前被拳劲轰穿的巨大血洞触目惊心。他缓缓抬起手，指向那根被烟熏火燎的盘蛇图腾石柱：“砸了，连同这祭坛，夷为平地。让南疆蛮族再无‘圣地’可依！”
“诺！”赵铁山沉声应道，旋即一挥手，数名力士抡起重锤铁钎，狠狠砸向那象征蛮族精神图腾的石柱！沉闷的撞击声在死寂的谷中回荡，石屑纷飞。盘绕的巨蛇图腾在重击下寸寸龟裂、崩塌，最终轰然倒地，碎成一地乱石。烟尘弥漫中，岭南士兵将火油泼洒在堆积的尸体和祭坛废墟上，火把掷入，新的火焰冲天而起，将蛮族最后的骄傲与反抗付之一炬。火光映照着俘虏们惨白绝望的脸，也映照着陈锋冷硬如铁的侧颜——毁灭，是征服最直白的宣告。
“传令，”陈锋的声音穿透火焰的噼啪声，清晰而冰冷，“各部即刻拔营，兵锋回指王庭！本王要三日内，看到南疆所有残余部落的降表！”
一、铁腕肃清：王庭废墟上的最后抵抗
蛮族王庭的废墟在夕阳下呈现出一种惊心动魄的苍凉。曾经象征着蛮族最高权力的粗犷石殿，如今只剩下断壁残垣，焦黑的木梁斜刺向血色的天空。玄甲军的黑色旗帜取代了蛮族的兽皮图腾，在残存的石柱上猎猎作响。巨大的校场中央，临时搭建起一座高台，陈锋端坐其上，玄色王袍在风中翻涌，如同盘踞在尸骨王座上的玄龙。
高台之下，黑压压跪满了各部落残存的首领和长老。乌岩部的莫多老酋长匍匐在地，花白的胡须几乎触到冰冷的泥土；黑水部的兀骨努力挺直肥胖的身躯，却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风蛇部的新酋长则面无人色，额头紧紧抵着地面。更远处，是被玄甲军严密看押的普通蛮族俘虏，他们麻木而恐惧地望着高台上那个决定他们命运的身影。
“鬼面洞、飞羽部、血狼部……”赵铁山手持一卷名册，声如洪钟，每念出一个名字，都像重锤砸在跪伏者的心上，“顽抗王师，冥顽不灵！其首领岩图、兀赤等七人，罪无可赦！斩！”
“饶命！岭南王饶命啊！”被点到名的几名首领魂飞魄散，嘶声哭嚎挣扎，却被如狼似虎的玄甲军士死死按住。雪亮的陌刀扬起，寒光闪过，七颗头颅滚落尘埃，断颈处喷涌的鲜血瞬间染红了大片地面。浓重的血腥味在死寂的校场上弥漫开来，刺激着每一个蛮族人的神经。莫多和兀骨的身体猛地一抖，头埋得更低，风蛇新酋长更是直接瘫软在地。
“其部族青壮，”陈锋冰冷的声音响起，不带一丝波澜，“十抽一，编入‘敢死营’，随军北伐！戴罪立功！”这比直接屠戮更令人绝望。敢死营，那是用血肉填平壕沟、用性命消耗箭矢的绝地！被抽中的青壮面如死灰，他们的家人发出压抑不住的悲泣。
“其余老弱妇孺，”陈锋的目光扫过那些绝望哭泣的妇孺，“打散安置，迁入岭南新辟屯田区！归化部监管！”归化部，正是由最早归顺的乌岩、黑水等部组成。这命令如同无形的枷锁，将降部与降部、降部与岭南牢牢捆绑，互相监视，互相制衡。莫多和兀骨心头一凛，却又不敢有丝毫异议。
“乌岩部莫多！”陈锋点名。
“老…老奴在！”莫多慌忙应声。
“念你部助剿叛逆有功，本王特赐‘忠顺’旗！其部迁入王庭以西水草丰美之地！选精干子弟百人，入岭南王府为亲卫！”
巨大的惊喜砸得莫多头晕目眩！王庭以西！那是阿古那直属部落的核心牧场！他激动得老泪纵横，连连叩头：“谢王爷天恩！乌岩部誓死效忠王爷！”
“黑水部兀骨！”
“小…小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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