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进来。”声音嘶哑,带着周烨标志性的暴躁不耐烦。
隔扇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春桃惨白着小脸,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了进来,头死死埋着,根本不敢看陈锋一眼,抖抖索索地问:“殿…殿下有何吩咐?刘姑姑…刘姑姑去太医院给您取安神的汤药了…”
“水。”陈锋言简意赅,走到床榻边坐下,闭目揉着额角,一副头痛欲裂的模样。
“是!是!奴婢这就去!”春桃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
脚步声远去,陈锋睁开眼,眼底寒光一闪。他需要时间消化、需要时间理清思路、更需要时间掌控这具身体里那股蛰伏的、令人心悸的恐怖力量!但那些躲在暗处的毒蛇,会给他这个时间吗?
答案很快揭晓。
仅仅半个时辰后,隔扇门外响起一阵刻意放轻、却难掩趾高气扬的脚步声,以及一个尖细阴柔、拖着长调的声音:
“八殿下——?老奴奉太子殿下口谕,前来探视。殿下,您可方便?”
来了!
陈锋的心猛地一沉。太子周霆!周烨记忆里那个表面宽厚仁德、实则心机深沉、视所有成年兄弟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大哥!在周烨“马上风”暴毙的丑闻刚刚传开、自己这个“死而复生”的当事人还惊魂未定时,他就迫不及待地派人来了!
是试探?还是补刀?
陈锋迅速躺回床上,拉高锦被,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苍白憔悴、布满“惊魂未定”神色的脸,眼神涣散地望着帐顶繁复的绣花。
门被不客气地推开,甚至没有等待里面的回应。一个身着深青色宦官服、面皮白净无须、眼神却锐利如鹰隼的老太监,带着两个同样穿着宦官服、但气势明显低了一截的小太监,旁若无人地走了进来。一股浓烈的、混合着陈旧墨味和檀香的阴冷气息随之弥漫开来。
为首的老太监,正是太子东宫的心腹总管,赵德忠。
赵德忠那双浑浊却精明的老眼,像两把剔骨刀,瞬间扫过整个寝殿,最后钉在床上“虚弱不堪”的陈锋身上,嘴角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弧度。
“哎哟哟,我的八殿下啊!您可真是福大命大造化大!”赵德忠捏着嗓子,声音尖得刺耳,每一个字都像是裹着蜜糖的毒针,“听说您昨夜在暖香阁…咳咳,龙精虎猛,勇冠三军啊!啧啧啧,这‘马上风’的凶险,寻常人沾上一点可就魂归地府了,您瞧瞧您,这不就挺过来了吗?可见殿下您啊,身子骨底子还是硬朗得很嘛!”
赤裸裸的羞辱!字字句句都在往“马上风”的丑闻上戳!那两个小太监低着头,肩膀却抑制不住地微微耸动,显然在极力憋笑。
若是真正的周烨,此刻恐怕已经羞愤欲绝,或者暴跳如雷,却只能换来对方更肆无忌惮的嘲弄和太子事后“关心兄弟”的虚伪表演。
陈锋藏在锦被下的手,缓缓握紧。体内那股沉寂的力量,似乎感应到了他翻涌的杀意,开始沿着四肢百骸无声地奔流、汇聚,带来滚烫的灼烧感和令人心悸的充盈感。他努力压制着,控制着脸上的肌肉,做出更加惊恐和屈辱的表情,嘴唇哆嗦着,声音细若游丝,带着哭腔:
“赵…赵公公…孤…孤冤枉啊…孤昨夜只是…只是多喝了几杯…不知怎的就…就…”他语无伦次,似乎羞于启齿,将周烨那种色厉内荏、遇事只会推脱的草包模样学了个十足十。
赵德忠眼中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厌恶。废物就是废物,连辩解都如此苍白可笑。他踱步上前,假意弯腰查看,一只保养得宜、指甲修剪得干干净净的手,却带着一股阴冷的力道,看似随意地按向陈锋藏在锦被下的肩膀——那位置,正是之前刘姑姑被无形劲风震伤手腕的地方!这一按,角度刁钻,劲力阴柔,绝非普通老太监应有的力道,更像是某种探查内腑虚实的阴毒手法!
“殿下身子虚,可要好生将养着…”赵德忠的声音带着虚伪的关切,指尖的阴力却已蓄势待发。
就在那带着阴冷探查之力的指尖即将触及锦被的刹那——
“滚开!”
一声压抑到极致、如同受伤野兽般的低吼从陈锋喉咙里迸发!
他动了!
不是掀被,不是格挡!而是以所有人都无法理解的、近乎违背常理的速度和角度,裹在锦被下的右臂,如同一条从冬眠中惊醒的毒蟒,猛地向上弹起!
快!快到只留下一道模糊的残影!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骨头被强行挤压错位的脆响,陡然在寂静的寝殿内炸开!
“呃啊——!!!”
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瞬间取代了赵德忠那虚伪的关切!他那张白净无须的老脸瞬间因为剧痛而扭曲变形,眼珠暴突,充满了极致的惊恐和难以置信!
陈锋那只裹在锦被里的手,此刻正如同精钢铸造的铁钳,死死地、稳稳地攥住了赵德忠按下来的手腕!那只曾经在周烨身上显得软弱无力的手,此刻蕴含着足以捏碎生铁的恐怖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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