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商行对账,预警突至
法租界益民商行的里间,3月下旬的阳光透过雕花木窗,在摊开的账本上投下细碎光斑。炭盆里的炭火已燃至灰烬,春末的暖意漫进屋子,却驱不散沈青梧指尖的凉意——她正对着青帮码头近半月的物资清单,核对地下党托青帮转运的药品数量,阿力坐在对面,手里捏着铅笔,一笔一划记录着“阿司匹林30瓶、纱布50卷”。
“这批药明早要送去圣心教堂,让阿坤多带两个靠谱的兄弟,最近日军在租界边缘查得紧。”沈青梧指尖点在账本上“西药”一栏,抬头时,眼角余光瞥见窗外巷口,一个穿灰布衫的身影正朝商行狂奔,身形是地下党的外围联络员小五。
她心头一紧,刚要起身,商行的木门就被“砰”地撞开,小五脸色惨白,额头上满是冷汗,连气都没喘匀就喊:“沈小姐!不好了!日军的飞机……往法租界这边来了!刚才在闸北,投了好几个炸弹,顾先生让我来通知你,赶紧转移商行里的物资,还有附近的百姓!”
“飞机?”阿力猛地站起来,铅笔“啪”地掉在地上,“不是说日军只敢在闸北晃悠,不敢碰租界吗?”
沈青梧没工夫解释日军的野心,伸手抓过椅背上的短刀,塞进靴筒,又把账本和地下党物资清单叠好,塞进墙缝里的暗格:“阿力,你立刻去后院,把藏在米缸下的药品和武器搬到地下仓库,动作快!我去前面街道喊百姓躲起来,再让人通知青帮码头的兄弟,过来帮忙转移老弱妇孺!”
话音刚落,远处就传来“轰隆隆”的引擎声,越来越近,像闷雷滚过头顶。沈青梧冲到商行门口,抬头就看见三架日军飞机低空掠过租界上空,机翼下的炸弹清晰可见,街上的行人瞬间乱作一团,挑着担子的小贩扔了担子就跑,商铺老板们慌慌张张地关店门,哭喊声、尖叫声混在一起。
“大家别慌!往巷子深处躲!或者去益民商行后院的地下仓库!”沈青梧拔高声音,伸手拉住一个吓得哭着找娘的小姑娘,把她往商行里带。就在这时,系统的提示音突然在脑海里响起:【触发支线任务“战场急救”,协助转移百姓、救助受伤人员,任务完成可奖励“急救技能(中级)”,当前任务进度0%】。
她咬了咬牙,一边指挥着涌来的百姓往地下仓库走,一边回头喊阿力:“再快些!飞机要投弹了!”
第2节:炸弹落巷,商行受创
引擎声越来越刺耳,沈青梧刚把最后一个老人扶进地下仓库,就听见“咻——”的一声尖啸,紧接着是“轰”的一声巨响,震得地面剧烈摇晃,仓库顶上的泥土簌簌往下掉。
“不好!是炸弹!”阿力脸色煞白,伸手按住仓库的木门,“沈小姐,外面不知道怎么样了,要不要我出去看看?”
“等等!”沈青梧拉住他,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除了持续的引擎声,还有此起彼伏的哭喊声和房屋倒塌的声音。她皱了皱眉,从暗格里摸出一把手枪——这是上次截获日军武器时留下的,“我跟你一起出去,小心点,别乱跑。”
两人刚推开一条门缝,就被扑面而来的烟尘呛得咳嗽起来。外面的景象让沈青梧心头一沉:商行前堂的屋顶塌了一半,雕花木窗碎得满地都是,布匹、账本散落在瓦砾堆里,不远处的一家包子铺被夷为平地,冒着黑烟,几个受伤的百姓躺在路边,鲜血染红了青石板路。
“沈小姐!你看!”阿力指着商行旁边的巷子,一个女人被倒塌的土墙压住了腿,正撕心裂肺地喊着“救命”,她怀里还抱着一个襁褓,婴儿的哭声微弱得像小猫叫。
沈青梧立刻冲过去,蹲在女人身边,伸手试了试土墙的重量,还好不算太重,“阿力,你帮我稳住土墙,我把她拉出来!”
阿力赶紧上前,用肩膀顶住土墙,沈青梧则小心翼翼地把女人的腿从瓦砾堆里抽出来,女人疼得浑身发抖,却死死护着怀里的襁褓:“小姐,救救我的孩子……他才三个月大……”
“放心,我一定救你们。”沈青梧脱下自己的外套,裹在襁褓上,然后扶起女人,“慢慢走,往地下仓库去,那里安全。”
就在这时,又一声“咻——”的尖啸传来,沈青梧抬头一看,第二颗炸弹正朝着巷口落下。她心里一急,猛地把女人和襁褓往旁边的墙角推,自己也跟着扑过去,紧紧护住襁褓。
“轰!”炸弹在巷口爆炸,气浪把沈青梧掀得一个趔趄,后背被飞溅的石子划伤,火辣辣地疼。她顾不上疼,赶紧打开襁褓,婴儿还在哭,只是声音更响了些,总算没事。女人趴在地上,看着沈青梧后背的伤口,眼泪直流:“小姐,你受伤了……”
“没事,小伤。”沈青梧摇摇头,刚要起身,就看见远处圣心教堂的方向,一群穿白大褂的人正推着担架跑来,为首的正是李医生,“阿力,你带她们去仓库,我去接李医生,顺便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受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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