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意提到“益民商行”,就是为了让松井一郎更加相信——益民商行是她的本体产业,之前假沈明宇报复过,松井一郎大概率知道,提这个名字,反而显得情报真实。
松井一郎果然皱了皱眉,将两张纸条放在一起,低声自语:“益民商行……之前沈明宇提过,好像跟青帮有关,没想到还藏着地下党。”他抬头看向沈青梧,语气缓和了些,“很好,青田,要是这情报是真的,我会给你一笔丰厚的报酬。要是假的,你知道在上海,欺骗皇军的人,下场是什么。”
沈青梧弯腰鞠躬:“嗨,我明白,绝对不会让松井先生失望。”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一个银色的面具闪过——是影。他显然是在门外听了一会儿,目光落在沈青梧身上时,停顿了几秒,然后又悄无声息地关上了门。
沈青梧察觉到那道目光,心里一动——影刚才在门外,肯定听到了她递假情报的事,他会怎么做?是立刻告诉松井,还是……
“没什么事,你就先回去吧,4月5日晚上,我会派人去虹口仓库埋伏,要是抓到地下党,再通知你领报酬。”松井一郎挥了挥手,显然已经信了大半。
沈青梧鞠躬告退,走出办公室时,正好与影擦肩而过。影的脚步很轻,身上带着淡淡的檀香,与日军士兵身上的火药味截然不同。两人眼神短暂交汇的瞬间,沈青梧从他的眼底,看到了一丝犹豫——她知道,机会来了。
刚走出领事馆,沈青梧的脑海里就响起了系统提示音:【成功以“青田”马甲传递假情报,误导松井一郎部署,触发隐藏支线任务“策反影”,奖励技能“心理洞察(初级)”,可初步判断目标人物的情绪与立场倾向,助力后续策反行动。】
沈青梧嘴角微微上扬,加快脚步朝着之前约定的小巷走去——那里,有她要给影的东西,也是策反影的关键一步。
第3节:小巷递档案,点破影身世
公共租界的一条偏僻小巷,两侧是高高的围墙,墙上爬满了爬山虎,阳光透过叶子的缝隙,在青石板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沈青梧提着一把油纸伞,站在小巷中间的一棵老槐树下,伞柄里藏着一个牛皮纸档案袋——里面装的,是顾晏辰从地下党情报网里找到的“日军中国孤儿培训档案”,里面记录着日军如何从中国各地掳走孤儿,强迫他们学习日语、效忠天皇,甚至给他们注射药物,让他们失去记忆,成为“狸猫计划”的替身候选人,其中还有几张模糊的照片,照片里的孩子,穿着统一的灰色衣服,眼神空洞,像没有灵魂的木偶。
这档案,是她特意让顾晏辰找的,也是戳破影身份、动摇他立场的关键——32章影捡到她的沈家玉佩碎片时,眼神里的迷茫,加上顾晏辰查到的“影是日军从小培养的中国孤儿”的线索,她几乎可以肯定,影就是这些孤儿中的一个,只是他可能还没完全忘记自己的身世。
“青田小姐,找我来,就是为了站在这里晒太阳?”
一道冰冷的声音从巷口传来,沈青梧回头,看见影正站在巷口,银色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紧绷的下颌,黑色的和服在风里轻轻晃动,手里握着一把短刀,显然对她充满了警惕。
沈青梧没有动,只是举起手里的油纸伞,轻轻转动了一下伞柄——伞柄末端,挂着一小块玉佩碎片,正是32章她掉在废弃工厂、被影捡走的那一块。
影看到那块玉佩碎片,身体明显僵了一下,握着短刀的手紧了紧:“你怎么会有这个?”
“这本来就是我的东西,3月26日,在北郊废弃工厂的卫生间外,我不小心掉的,应该是被你捡走了吧?”沈青梧语气平静,目光直视着他的面具,“影先生,或者我该叫你……一个被日军偷走身份的中国孤儿?”
影的身体猛地一震,脚步下意识地往前迈了一步,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你胡说什么!”
“我没胡说。”沈青梧抬手,打开油纸伞,从伞柄里抽出那个牛皮纸档案袋,递了过去,“这里面,有你想知道的一切——日军从中国掳走了多少孤儿,怎么训练他们,怎么让他们忘记自己的身世,成为替他们卖命的工具。你仔细看看,里面有没有你小时候的影子?”
影站在原地,没有立刻上前,眼神里充满了警惕与犹豫。他从小就被日军培养,被告知“父母是抗日分子,被皇军处决,是皇军救了他”,可他心里,总有些模糊的记忆——比如一碗热乎的小米粥,一个女人的怀抱,还有一句模糊的“阿影,别怕”,这些记忆,与日军告诉她的,完全不一样。
沈青梧看着他的犹豫,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她没有逼他,只是将档案袋放在旁边的石阶上:“档案我放在这里了,你可以自己看。我知道你心里有疑惑,日军给你的,从来都不是真相,而是他们想让你相信的谎言。你要是想知道自己是谁,这档案里,或许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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