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中旬的上海,总算褪去了几分刺骨的春寒,法租界仁心医院的后院,几株迎春开了零星的黄花,却被地下室里凝重的气氛压得没了生气。沈青梧扶着真沈明宇,一步步走下潮湿的石阶,鞋底蹭过青苔,发出轻微的打滑声,手臂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却远不及心里的急切——真沈明宇嘴里的“城防图”,关系着整个上海的防御,绝不能落入日军手里。
第1节:安置真沈明宇,传递工厂情报
地下室的空间不大,摆着三张铁床,墙上挂着消毒用的酒精瓶,空气中弥漫着药味与消毒水的混合气息,这是地下党秘密开辟的病房,只有李医生和少数核心成员知道。李医生早已等着,见他们进来,立刻上前扶住真沈明宇,将他安置在靠里的铁床上,熟练地拿出注射器和药瓶:“这是镇静剂的解药,打下去半个时辰就能清醒些,只是他被关了这么久,身子虚,得慢慢补。”
针头刺入皮肤时,真沈明宇皱了皱眉,却没哼出声,只是看着沈青梧,眼神里满是急切:“青梧,假沈明宇……他不是要简单顶替我的身份,他手里有我之前画的城防图草稿,上周我隐约听见他跟松井一郎打电话,说要在四月底之前,把完整的上海城防图递过去!”
这话一出,沈青梧和顾晏辰(早已在地下室等候)都变了脸色。顾晏辰立刻掏出纸笔:“明宇哥,你再想想,假沈明宇有没有说过,城防图要怎么递?递去什么地方?还有,他身边有没有特别信任的人?”
真沈明宇闭上眼睛,努力回忆:“没听清具体地点,只听到‘聚仙楼’‘张老板’几个字,应该是跟张啸林有关。他身边有个卫兵,总是跟着他,说话带点宁波口音,好像是张啸林推荐过去的。”
沈青梧接过顾晏辰写好的笔记,指尖划过“聚仙楼”
“张老板”几个字——又是张啸林,看来他和武藤敬二、假沈明宇早就勾结在了一起,不仅走私鸦片,还想出卖城防图,简直丧心病狂。
李医生给真沈明宇盖好被子,低声说:“你们放心,我会守着他,不会让任何人发现这里。只是他现在不能动,后续的事,还得靠你们。”
顾晏辰点点头,将笔记折好,塞进内袋:“我今晚就把这些情报递去地下党总部,让他们提前防备。青梧,你先回去休息,手臂上的伤口也得处理,别感染了。”
沈青梧刚走到地下室门口,淡蓝色的系统面板突然弹出:【宿主成功营救真沈明宇,获取“假沈明宇欲传递城防图”关键情报,主线任务“瓦解狸猫计划”进度提升至40%,后续阻止城防图泄露可进一步提升进度。】她摸了摸手臂上的伤口,心里松了口气——至少,他们抢在了城防图泄露之前,拿到了消息。
第2节:返回商行,老周私吞疑点
第二天一早,沈青梧处理好手臂上的伤口(李医生给的药膏,涂上去凉丝丝的,已经不怎么疼了),就去了益民商行——她记挂着之前查账时发现的疑点,老周私吞的那500银元,还有他跟张法荛的往来,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商行的账房在里间,阳光透过小窗照进来,落在摊开的账册上,账本的纸页已经泛黄,上面的字迹密密麻麻。沈青梧翻到三月的“药品采购款”记录,指着其中一行给账房先生看:“你看,这500银元的采购款,经手人是老周,备注写的是‘采购青霉素10盒’,可库房里根本没有这10盒青霉素的入库记录,老周有没有跟你说过,这批药去哪了?”
账房先生皱着眉,仔细想了想:“没说过啊,当时他拿着单子来让我记账,说药已经直接送到地下党医院了,我想着他是青帮老人,就没多问。现在想来,他当时神色确实有点慌张,还催着我赶紧记账。”
正说着,阿坤匆匆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张货单:“青姐,我查了码头的出货记录,三月底的时候,老周偷偷让伙计运走了三箱‘杂货’,没记在总账上,我问了当时运货的伙计,他说箱子沉甸甸的,老周还特意交代,要送到公共租界的聚仙楼,交给张法荛。”
“聚仙楼?张法荛?”沈青梧的眼神冷了下来,将账册上的记录和阿坤的货单放在一起——老周私吞的500银元,根本没用来买青霉素,而是用来跟张法荛做交易,那三箱“杂货”,说不定就是青帮给地下党的物资,被他偷偷倒卖了。
“看来这老周,早就跟张啸林勾搭上了,不仅私吞公款,还敢倒卖物资。”阿坤气得攥紧拳头,“青姐,要不要我现在就把他抓来问清楚?”
沈青梧摇摇头:“现在还不行,我们只有账册和伙计的证词,没有实打实的证据,他肯定会狡辩,说不定还会反咬一口,说我们栽赃。青帮里还有不少跟他一起的老人,要是处理不好,容易引起内斗。”
她合上账册,眼底闪过一丝锐利,“等晚上,我跟你去跟踪老周,看看他还跟张法荛有什么往来,拿到实锤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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