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脸握着枪的手紧了紧,却没敢再开枪——军统的人,就算是武藤,也得暂避锋芒。
李四更是吓得脸色发白,握着砍刀的手都在抖,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鬼手没再看他们,弯腰捡起地上的短棍,扔到一旁,又瞥了眼那些黑布箱子,眼神冷了几分:“今天暂且饶你们一次,再敢在这抢货,下次就不是伤手这么简单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灰色的风衣在雾里一闪,很快就没了踪影,只留下满场惊魂未定的人。
刀疤脸反应过来,立刻下令:“快,把货搬上船,走!”
黑短褂们不敢耽搁,扛起箱子就往船上跑,连地上受伤的人都顾不上扶。
李四看着他们的背影,咬了咬牙,也带着手下骂骂咧咧地走了,巷口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只剩下地上的血迹,在雾里显得格外刺眼。
沈青梧松了口气,刚要站直身子,阿坤就拉了她一把:“别愣着,咱们也走,刚才鬼手肯定看见咱们了,要是被他盯上,也麻烦。”
两人顺着煤堆后的小路往巷外走,沈青梧回头望了眼江面——沈记的商船已经驶离了栈桥,渐渐消失在雾里。
虽然没拿到鸦片样本,但刚才鬼手的出现,却让她心里有了个念头:要是能联合军统的人,说不定能更快地切断武藤的走私渠道。
“阿坤,”沈青梧停下脚步,看向他,“你知道军统在上海的联络点在哪吗?”
阿坤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她的意思,皱着眉说:“你想找鬼手合作?军统的人疑心重,不好打交道,而且他们做事只看结果,说不定会把咱们也卷进去。”
“可现在单凭咱们和地下党的力量,想截住武藤的货太难了。”沈青梧语气坚定,“鬼手也反日,也查鸦片,咱们有共同的目标,说不定能达成合作。就算难打交道,也得试试——这是查清武藤走私网络,为沈家报仇的好机会。”
阿坤看着她眼底的坚定,沉默了几秒,最终点了点头:“我倒是知道一个联络点,在霞飞路的一家钟表店,不过那里守卫严,得小心行事。咱们先回商行,跟顾先生商量一下,再做决定。”
沈青梧点头应下,两人加快脚步往巷外走。
晨雾渐渐散去,阳光透过云层照在码头上,可沈青梧却知道,这场和武藤、张啸林的较量,还有和军统的周旋,才刚刚开始。
而刚才那个穿灰风衣的身影,也成了她复仇路上,一个意外却可能关键的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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