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筝扶着冰冷的墙壁,感觉自己像是刚被扔进滚筒洗衣机里甩干过九九八十一圈,灵魂出窍了三秒才勉强归位。地下车库那惊魂一刻的后劲儿太大了,她现在看地上自己的影子都觉得它下一秒可能会扭曲起来给她表演个原地劈叉或者跳个极乐净土。
“师父……”她有气无力地对着耳机哼哼,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我觉得我需要申请工伤鉴定,外加精神损失费,最好再来份巨额保险……刚才那一下,阴气冲撞,起码吓掉我三年阳寿,折合人民币得这个数吧?”她胡乱比划了一下,虽然叶昭根本看不见。
耳机那头沉默了两秒,然后传来叶昭懒洋洋的、仿佛刚睡醒还带着点鼻音的声音:“三年阳寿换一次近距离观摩‘蚀运傀’并成功引发其应激反应的实战经验,便宜你了。别嚎了,赶紧去执行B计划,你的‘负荆请罪’表演赛即将开始,评委王哥的耐心值估计已经跌破发行价了。”
花筝悲愤地抹了把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吸了吸鼻子。她怕鬼怕得要死,刚才那股冰冷粘腻的恶意至今还让她小腿肚转筋,但一想到凌曜那绝望的眼神和手腕上蠕动的阴纹,又有一股莫名的劲儿从心底冒出来——主要是师命难违,以及……一点点她自己都没完全意识到的、对于“清理污秽”的本能冲动。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把那股想立刻买票回山上啃老的冲动压下去。整理了一下跑歪的卫衣帽子,又揉了揉脸,重新挂上那副“我好委屈我好笨但我好真诚”的傻白甜表情,开始像个人形雷达一样在大堂里扫描王哥的身影。
很快,她在靠近电梯间的休息区找到了目标。王哥正对着电话那头的人点头哈腰,语气谄媚得能拧出糖水:“哎哟,李导您放一百二十个心!绝对没问题!凌曜状态好着呢!他就是下去透了透气!对对对,彩排保证准时到,效果绝对让您满意!收视率杠杠的!”
一挂电话,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速度快得像川剧变脸,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像是刚生吞了苦瓜的烦躁表情,嘴里还低声骂了句脏话。
花筝立刻小跑过去,在王哥转身准备离开的瞬间,精准地拦在他面前,来了个标准的九十度鞠躬,声音带着哭腔(努力挤了半天才挤出来):“王哥!对不起!我真的太没用了!连个人都找不到!简直辜负了您的信任,辜负了公司的培养,辜负了组织的期望!您骂我吧!罚我吧!扣我工资!不不不,我没工资……您让我做什么都行!扫厕所通下水道我都干!求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她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语气真挚恳切得能拿奥斯卡,把自己那点残存的演技都逼出来了。
王哥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出搞得一愣,看清是刚才那个看起来就不太聪明的“实习生”后,眉头皱得能夹死一串蚊子:“你怎么还在这儿阴魂不散?不是让你去找人了吗?人呢?”
“我……我去了停车场……没、没看到凌曜哥哥……”花筝抬起头,努力让眼眶看起来红红的(偷偷使劲掐了自己大腿一把),“我可能眼神不好看漏了…?我太没用了王哥!但我真的想将功补过!您有什么杂活累活都交给我!我什么都能干!端茶送水拿外卖送文件我都可以!”她一边说,一边用那种湿漉漉的、像被雨淋湿无家可归的小狗一样的眼神看着王哥,试图激发他哪怕一丝丝的同情心。
王哥被她吵得脑仁嗡嗡疼,本来人手就不够,小刘还病了,这又来个哭哭啼啼脑子好像还不好的添乱。他不耐烦地像赶苍蝇一样挥挥手:“行了行了别嚎了!哭得我脑仁疼!算我倒霉!你,”他掏出车钥匙扔过去,“现在去我车上,就那边那辆黑色SUV,后备箱里有个蓝色的文件夹,上面贴了黄色标签的,赶紧给我拿到三号棚后台来!跑着去!别磨蹭!”
“好好好!保证完成任务!谢谢王哥!王哥您真是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花筝立刻破涕为笑(假装),点头哈腰得像小鸡啄米,接过钥匙转身就朝着停车场跑去,脚步轻快得仿佛刚才那个吓软腿的人不是她。
“师父!他让我去拿文件!还给了我车钥匙!”她压低声音汇报,难掩兴奋,仿佛拿到了什么绝世宝藏。
“嗯,听到了。机会来了,手脚麻利点,看看车里还有什么‘好东西’。注意,别留下痕迹。”叶昭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和……看热闹不嫌事大。
花筝再次踏入地下停车场,心里还是有点发毛,总觉得暗处有眼睛在盯着她。她小跑着找到王哥那辆黑色的SUV,做贼似的左右张望了一下,才用钥匙打开后备箱。
里面有些杂乱,放着几箱矿泉水、几套用防尘袋装着的演出服、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印刷宣传材料。她很快找到了那个贴了黄色标签的蓝色文件夹。
就在她拿起文件夹,准备关上后备箱时,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后备箱最里面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那里塞着一个黑色的、材质看起来像是某种粗糙帆布的环保袋,袋口没有完全扎紧,露出里面一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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