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巧巧瞪她：“哼！有什么了不起？若不也是你先遇到的老祖宗，我会落后吗？”
巫苗苗也没有冷落刚收的记名弟子，对车菊说道：“在巫巫家族，记名弟子的排序和亲传弟子是分开的，不过你年纪比他们大，也比他们先敬的师傅茶，到时候我让他们喊你大师姐。以后你有这几个师弟，谁要是让打你的主意，欺负你，直接让你师弟上。”
车菊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师傅，谢谢你。”
她单纯，但不傻，特地交待那么一句，不就是给她撑腰吗？
车夫人也真诚地说了一句谢谢。
午饭按计划，是在古家吃的。
一席尽欢。
回去的路上，车夫人握着车菊的手，总是忍不住掉眼泪，她说：“小菊，以后好好孝敬你师傅，还有你燕姨，若不是她，你也不会遇到这种好事情。”
“妈，我知道的，我一定不会让你和师傅、燕姨失望的。”车菊一脸坚定。
拍了拍女儿的手，车夫人没忘记另一件事情：“小菊，不是妈那个，刚刚你也听到你师傅说了，你容易遇到烂桃花，所以你这个脸我们就暂时不治了。还有那个你喜欢的男孩子……这件事情，我们都缓缓，等以后再说，你觉得呢？”
想到自己曾经喜欢的那个少年，车菊虽然有点舍不得，但是也听得进劝，点了点头：“妈，我知道，以后我不会再让你担心了。那个人，我放弃就是了，反正他喜欢的人也不是我。是我自己作贱，自己傻，总觉得脸上的胎记没有了，他就会喜欢上我了。可是若他真的喜欢我，还会在意我脸上的胎记吗？”
“对，就是这样。”车夫人赶紧说道，“你师傅也说了，若是真心喜欢你的人，他不会在意你脸上的胎记。而且只要你遇到这个真心待你的人，你脸上的胎记就会消失不见，妈也不用担心你遇到渣男了。”
回到家里，车氏母女俩便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家里人。
车老爷子愣住：“你们说的是真的？！”
车夫人红着眼眶：“是的，爸。那位高人是这样说的，她已经收下小菊做记名弟子，也给了小菊护身符。”
“你就不怕，她也打的是这个主意？”
“不会的，”车夫人立马摇头，“她是一个女的，而且她还收下了古夫人、王夫人肚子里的孩子做亲传弟子，说小菊以后就是他们的大师姐，等他们长大了，让他们护着小菊。”
车菊也在旁边说道：“爷爷，是真的。她当着我们的面改了我的灵根，以后就算没有了胎记，别人也会以为我是冰灵根，而不是能够当炉鼎的水灵根。”
车老爷子的眼眶顿时就红了：“好……好……好……”
连说了三个好，再也受不住地转过了头。
虽然车夫人、车菊看不到他的动作，但也猜得出来，老爷子是在抹眼泪。
“小菊啊，你比你姑姑，比你堂姐都要有福气，你要好好珍惜……”车老爷子哽咽着，“别辜负了。”
“是，爷爷。”
车老爷子还想要说什么，却张了张嘴巴，没有说出来。
他转了身，拄着打拐杖上了楼。
那一刻，不管是车夫人还是车菊都发现，老爷子弓着的背似乎老了很多。
车夫人望着他的背影，小声道：“你爷爷大概，是上香去了。”
车家的楼上设了一个屋子，从来不让车家的小孩子和媳妇进去，里面供的正是那些“失踪”的车家姑娘。
“其实，爷爷还是很难过的。”车菊握住了她妈的手，“妈，你别也怨爷爷了，当年爷爷肯定也是没得选择。还有爸，其实爸对我们都挺好的。”
“妈没怨，妈就是心疼你奶，还有你小姑……”说着说着，车夫人就掉了眼泪，“妈是女人，妈也是母亲，妈能够明白你奶跟你姑有多么痛苦。这个世界最可怕的莫过于此。”
“妈，已经没事了，师傅不是说，我现在不会有事了吗？”
车菊想要安慰自己的妈妈，却不想被妈妈一把抱住，还听到了妈妈说不清是解脱，还是更痛苦的大哭声。
“呜呜呜呜……妈妈就是高兴，高兴你没事了……就你没事了……”
那句“就你没事了”，突然让车菊懂了什么。
原来妈妈不只为她难过，还为车家的其他人难过。
是啊，她是没事了，那车家的其他姑娘呢？她还有姑姑，还有堂姐，还有堂妹，甚至以后还会有自己的孩子……
晚上，车菊第一次看到他爸高兴地落了泪，听到他爸念叨着：“好，好，好，能跑掉一个是一个，没事了就好。”
能跑掉一个是一个，这句话再次重重地砸到了车菊的心里头，让她十八岁的天空变得沉重起来。
她总觉得，她能够做点什么，否则她在车家的庇护下长这么大，那也太对不起车家了。
或许别人觉得大家族内部黑暗，各种阴谋诡计什么，但她从来不觉得。
从小到大，不管是爷爷，还是各房的叔叔、姑姑，没有一个不疼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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