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混着剑网的光明晃晃地照着临时安置点这片巨大的、尘土飞扬的“伤疤”。
窝棚区边缘,鹤元劫、鹤雨纯、齐稚、明哲四人默不作声地溜达着,方才饱腹带来的短暂暖意,很快被眼前的景象冲刷得冰凉……
人潮像浑浊的河水,涌向几个支着破棚子的救济点。
长长的队伍扭曲着,排出去老远。空气里弥漫着汗酸、尘土、还有窝头蒸腾出的那股子带着霉味的、寡淡的粮食气息。
每个人脸上都刻着相似的麻木、焦灼和深深的疲惫,眼神像蒙了灰的玻璃珠子……
发放点前,更是挤得水泄不通。
几个中城巡界使,脸色不耐地守着几大筐灰扑扑的窝头。
一个干瘦得像枯柴的老汉,手里紧紧攥着三个刚领到的、硬邦邦的窝头,佝偻着腰,对着一个负责登记的巡界使苦苦哀求:
“大人……行行好……再给两个吧?家里……还有个病着的老婆子……三天就三个,实在……实在不够嚼裹啊……”
那巡界使是个年轻后生,脸皮白净,一看就不是外城出身。他皱着眉,用一根木棍不耐烦地敲着筐沿,声音又尖又利:
“规矩就是规矩!三天发一次,一人三个!都像你这样多要,后面的人喝西北风去?快走快走!下一个!”
“大人……求求您了……”老汉浑浊的眼睛里蓄满了泪,还想再求。
“滚开!你这老不死的饿死鬼托生啊?再啰嗦一个都没有!”巡界使猛地拔高了调门,唾沫星子几乎喷到老汉脸上,言语间的鄙夷和厌恶毫不掩饰,“给你们这些贱骨头一口吃的就不错了,还蹬鼻子上脸!”
周围排队的人麻木地看着,没人敢出声,只有压抑的喘息和小孩低低的抽泣。
“你说什么?!”
一声压抑着怒火的低吼响起。鹤元劫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
他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眼睛死死盯着那个口出恶言的巡界使。
母亲惨死的画面,难民们绝望的眼神,还有眼前这赤裸裸的践踏尊严,像滚油一样浇在他心头的怒火上。
“元劫!别冲动!”明哲反应极快,一把从后面死死抱住了元劫的腰,把他往回拖。
“你们这群王八羔子,你们没见过……没见过铁甲军是怎么杀人的!”鹤元劫还在喊,齐稚把他拉的更远了。
“……这位大人!这位大人息怒!”齐稚也赶紧插到前面,陪着圆滑的笑脸,对着那被元劫吼得一愣的巡界使连连作揖,“我兄弟刚遭了灾,家里没了人,心里难受,说话冲了点,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规矩我们懂,懂!这就走,这就走!”
他一边说,一边用力使眼色让明哲把鹤元劫拉走。
那巡界使被鹤元劫凶狠的眼神盯得有点发毛,又见齐稚赔笑说软话,哼了一声,重重地把木棍往筐里一戳:“哼!一群不知好歹的东西!滚吧!” 他不再理会那呆立当场的可怜老汉,继续吆喝着发放。
鹤元劫被齐稚和明哲硬拽着离开了人群。
他胸口剧烈起伏,拳头攥得死紧,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回头望去,正好看见几个衣着光鲜的中城居民,大概是路过此地,他们捂着鼻子,皱着眉,眼神像看垃圾一样扫过拥挤混乱的灾民队伍和简陋肮脏的窝棚,嘴里毫不避讳地低声议论着:
“啧,瞧瞧这脏的……”
“臭死了!真晦气!”
“皇城也是心善,管这些下贱胚子做什么?白白糟蹋粮食!”
“就是,依我看,让他们自生自灭好了,省得脏了中城的地界!”
那些刻薄的话语,如同冰冷的针,一根根扎进元劫几人的耳朵里。
雨纯紧紧咬着下唇,碧绿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既是为那受辱的老汉,也是为这赤裸裸的轻贱。
齐稚和明哲脸色也很难看,他们家境尚可,却也从未见过如此不加掩饰的阶层歧视。
人间冷暖,世态炎凉,在这片小小的安置点,被放大得如此刺目和冰冷。
四人沉默地回到属于他们那个拥挤昏暗的小窝棚。
方才外面阳光下的喧嚣与恶语,仿佛还在耳边嗡嗡作响。
鹤元劫一屁股坐在铺着稻草的地铺上,手无意识地又摸到了腰间那柄剑冰冷的剑柄。
剑身的寒意透过鞘,丝丝缕缕渗入掌心。
“参军……我一定要参军。” 鹤元劫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不高,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决绝。
齐稚和明哲对视一眼,没有丝毫意外。
“这事咱不早就说好了……我有预感,很快就会征兵的,而且人数肯定很大!”齐稚立刻接口,胖乎乎的脸上难得显出严肃,“不过……我还是想去皇家卫。你们也都看见了,那铁甲军团的威力,人类在他们面前……唉。”
明哲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眼神锐利,“齐稚说得对,事关生命,前往皇家卫或者巡界使都是正确的选择。
昨晚我和父母商量了,眼下他们更加同意我参军了,他俩对铁甲军也是恨之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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