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宫女掩了掩唇,唇边带上三分窃笑,低声说道:“陛下说啊,你怎么像是土豆发芽了。还说,无论是怎样的花容月貌,终究有凋零的那一天。”
“噗……”
李值云几乎笑出了声,于心中感慨道,帝王之爱,不过如此。
平日里再怎么春宵帐暖,缠绵温存,可仅仅是失了头发,就态度大改,看也不愿多看一眼了。这份情爱,就连一丝变故都经不起。
而薛监正的圣宠,恐怕也要自此到头了。
……
公主府。
令月公主听闻了此事,笑的是满地打滚,“哈哈哈,薛义寒,你也有今日啊!先前你趾高气昂,驾凌到了本公主头上,如今成了个秃毛鸡,看你今后还拿什么邀宠。新鲜幼嫩的好儿郎,可是一波接着一波,今后,阿娘也要嫌弃你这根老柴火,老土豆了。”
嬉笑怒骂了一阵子,这便着人传了小豌豆过来。
俩人一起进了宫,打算对薛义寒,进行一番“慰问”。
令月公主与小豌豆入了宫来,乘着软轿行至控鹤监门前,恰遇薛义寒的贴身侍从提着个食盒匆匆而过。
公主挑开轿帘,故作惊讶地扬声笑道:“这不是薛监正的人吗?怎的这般慌张?莫不是你家主子的‘土豆芽’又发得长些了?”
侍从脚步一顿,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却不敢反驳,只匆匆行了个礼便快步离去。
小豌豆在轿内捂着嘴偷笑:“公主这话说得妙,土豆芽真的发的极快,还往四面炸着。这昨夜啊,定是有人看不惯他狐假虎威,才给他来了这么一出。”
令月挑眉:“依我看,这‘歹人’倒是做了件大快人心的事。走,来都来了,肯定要进去,看一看这土豆的尊容啊。”
二人进来后院,便听见殿内传来薛义寒气急败坏的吼声:“一群废物!连个剃头的人都抓不到,留你们何用?!”
公主推开门,故作关切地走上前:“哟,这不是薛监正吗?几日不见,怎的……换了个新头型?”她掩唇轻笑,目光落在薛义寒裹着纱巾的头上,“这‘土豆发芽’的模样,倒是比先前那油头粉面的样子有趣多了。”
薛义寒见是公主,本就铁青的脸更添几分怒意,却因她的身份,不敢真的表露出来,只咬牙道:“公主殿下倒是好兴致,专程来取笑臣?”
“取笑?”公主故作无辜地眨眨眼,“本宫是来探望你呀。听闻你一夜之间‘老了十岁’,特意带了些生发的药膏来——不过看你这模样,怕是用多少药膏都救不回来了。”
她将药膏递到薛义寒面前,语气带着几分戏谑,“毕竟,岁月不饶人,陛下都说了,花容月貌终究要凋零嘛。”
薛义寒气得浑身发抖,手指哆嗦着,暗暗戳着公主,最后只能压低声音道:“公主休要得意!待我查出是谁害我,定要他好看!”
公主嗤笑一声:“查?你连自己的头发怎么没的都不知道,还想查人?依我看,你还是先想想怎么保住你这控鹤监监正的位置吧——毕竟,陛下如今,可是连多看你一眼都不愿意了。”
薛义寒被扎了心,一时间闭眼摇头,望天流泪。
公主把脸一偏,噙着坏笑吩咐身旁的宦官道:“把那些新来的,还没侍寝的嫩肉们都喊来吧。本宫要亲自为陛下挑选一番。薛监正不行了,可陛下不能无人侍奉。”
宦官应声而去。
不到片刻,一排嫩肉脆骨就站到了公主面前,个个面若桃花,眼含秋水,青涩里带着勾人的风情。
一个个,或垂首弄袖,或抬眸偷瞥,在恭谨的底色上,添加了这样一些无伤大雅的小动作,倒显得是愈发可爱了。
公主指尖划过最前排一个少年的下巴,少年脸颊绯红,慌忙垂下眼睫。公主轻笑一声,转头看向薛义寒,语气带着满满的挑衅:“薛监正瞧瞧,哪一个不比你鲜活?只要陛下一尝,便知什么叫清脆,什么叫硌牙了。”
薛义寒气得浑身发抖,纱巾下的斑秃仿佛都在发烫。他猛地一拍桌案,吼道:“公主殿下莫要太过分!这些不过是些未开苞的毛孩子,怎及得上臣在陛下心中的分量?”
公主挑眉,故作惊讶道:“哦?是吗?哈哈哈,你是在夸耀你的房中术吗?可先前啊,这些毛孩子的简历本宫都看过,有人还器具甚伟呢。你呀,不行……”
公主讽刺的摇了摇手指,“不行~”
她扭过身来,在嫩肉脆骨面前踱着步子,不时向他们投来鼓励的目光,暗戳戳的提点道:“你们薛监正老了,监正的位置,也该让贤了。今后哪一个,能博取圣心,也取得本宫的信任,本宫就做主,保你当上这监正的位置。”
话罢,嫩肉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聪明的深深一揖,齐声说道,“谢公主殿下。”
公主雍容地点了点头,目光掠过痛心疾首的薛义寒,对随侍的宦官说道:“即刻传话至尚寝局,今夜戌时三刻前,便将这几人依宫规沐浴更衣,一一送至御前,好由圣人亲自挑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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