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宪也紧张,在心里默念着,菩萨保佑不要是崔阅,不要是崔阅,若显灵我崔宪将一生供奉,为你重塑金身。
“捷报!雍州西平县老爷顾讳丕熙,高中辛未科会试第三名贡士,《春秋》一房魁首,金銮殿上面圣!”
顾丕熙登时跳了起来,激动地先去看妹妹,顾知兰微笑着对哥哥点了点头,上前给了报喜之人赏银。
报喜之人放在手里掂了掂,呵,足足有十辆银子,旁人不过打发点铜板或者散银子,这姑娘真是大方。
又往她脸上看去,笑着说道:“这位姑娘莫不是雍州那位有名的女先生,这事在各个会馆间都传开了。”
顾知兰一笑,没有回答。
报喜队伍没空寒暄与耽搁,拿了赏银便离开了。
崔阅一颗心提起来又放下,报喜队伍走了,说明第二名也不是他,若他不是本届会元,便是落榜了。
顾丕熙和顾凡都安抚他,说自己文章尚不如他,他必是会元无疑,静待报喜队伍再折返回来。
顾知兰看着崔阅面上强装镇定,却是一刻也坐不住了的样子,不由得心底发笑,你也有今日。
之前裴山长进京,他们一同面见太子之事,顾知兰没有告诉任何人。
报喜队伍一路来到余杭会馆,众位士子聚集在会馆大堂,一眼看去各人脸上神态,便知道谁中了谁落榜了。
为了排解心中或欣喜或忧伤的情绪,大家纷纷聚在一起谈论起来:
“听闻本届会试第三名传胪又是雍州的。”
报到这个时候,唐宁此刻也有几分心绪不宁,闻言端起茶杯的手指微顿。
“我也听说,雍州府学出了一位女先生,本届雍州中了的士子多半都是她的学生。”
“没想到,今年春闱最出名的竟然不是会元,而是这位女先生。”
“说到会元,之前雍州解元叫什么来着,还下注来着。”
“考前觉得断然不可能,这些年来雍州别说会元了,年年都是榜上无名,现在看来,倒也有可能。”
唐宁听着,脸上发白,指尖不由得捏紧了茶杯。
友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唐兄切莫听他们胡言乱语,我们余杭地区名师云集,书院林立,连后宅女子都知书达理,孩童三岁启蒙,远远不是雍州这等草莽之地可比的,这些年来雍州流民流寇一波接一波,哪有心思读书。”
唐宁点点头,外面传来敲锣打鼓生,报喜队伍在外面高唱着:
“捷报!余杭府老爷唐讳宁,高中辛未科会试第二名贡士,《书》一房魁首,金銮殿上面圣!”
报喜之人到了会馆前,却惊讶地发现,这一次没有欢呼雀跃,热络恭贺,大家脸上反而现出失望之色。
报喜之人咂咂嘴,妈呀,都得了第二名竟然还不开心。
可大家都是奔着唐宁中会元去的,这回要赔上银子了,一比一的赔率,相当于押注十两要赔二十两。
唐宁自来心高气傲,本也是冲着会元来的,这样的名次自然是不满意的。
报喜之人一走,大家又开始纷纷议论起来,能把唐宁压到第二名的,本届会元究竟花落谁家。
难道真是那位雍州解元,那女先生的得意弟子,可是,他不是在此下注又下榻么,报喜之人走远了,应该不是他吧。
唐宁收起折扇,转过头看着高高挂起的崔阅的名字,皱起了眉头。
有些好奇之人已经跟着报喜队伍出去了,不过很快,就发现没必要,因为第一名会元的气派,不是其他报喜可以比的。
不单单是锣鼓喧天,唢呐也吹上了,还特意换了一位唱喜之人,一开嗓便惊飞了枝头雀跃的鸟儿,嘹亮的声音回荡在整个长安城的上空。
“捷报!雍州府老爷崔讳阅,高中辛未科会试第一名贡士,《诗》一房魁首,金銮殿上面圣!”
嘹亮的声音回荡在上空,许多人都沸腾了。
雍州会馆的士子们再不管自己中没中,纷纷流下了激动的热泪,雍州出了会元啊,多少年来头一次。
余杭会馆的士子们面如土色,有些人开始为唐宁抱不平,觉得一定有猫腻。
唐宁面色苍白,勉强笑了笑,保持着文人雅士的风度:“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能进前三甲,其排名便要看运气了。”
崔阅早已得知了消息,顾凡跑的比报喜队伍还快,此刻绘声绘色描绘着余杭会馆里那些人的窘状,说完拉起崔阅的手:“走,崔大哥,咱们去余杭会馆收钱!”
顾知兰一颗心终于落了地,同时心想,发财了发财了啊。
或许等了太久,崔阅的心反而平静了下来。
一群人呼啦啦离开崔宅,向着余杭会馆而去。
独留崔宪一人,目光阴沉,双手冰冷。
他落榜了,而崔阅作为嫡长子中了会元,可想而知此后他一定得父亲偏爱。
不,他不甘心,崔宪回到自己房间,打开多宝盒,里面安然躺着好几张银票,还有一些金叶子。
最下方是《东厢纪事》的手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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