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切平息,顾文澜将浑身绵软、眼角犹带泪痕的杨千月紧紧拥在怀中,仿佛拥抱着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
他在她耳边,一遍遍地、低声重复着他的誓言。
“静之定永不相负。”
“文澜。”她轻声道。
“嗯?”顾文澜低头看她。
“如果,”她看着帐顶,声音极轻,“如果我输了,连累你满门性命,你会后悔吗?”
顾文澜握着她的手,认真地回答:“我不知道。”
杨千月笑了一下:“倒是诚实。”
“但我知道一件事。”顾文澜继续道,“只要殿下不放弃,我就不会放弃。”
“哪怕到最后真的一无所有,我也会站在殿下身边,陪着殿下。”他轻声道,“哪怕……是黄泉路上。”
“好。”杨千月握紧了他的手,“那本宫一定拼尽一切去赢。”
杨千月疲惫地靠在他怀中,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坠入沉沉的梦中。
顾文澜却咬咬牙,选择了借着夜色悄悄离开。
他穿上衣物,看向沉沉睡去的杨千月,眼中是化不开的温柔与决绝。
他掖好被角,恋恋不舍地亲了亲杨千月的额头,从来时的暗门离开,如同从未出现过。
在他离开之后,杨千月喊来如玉伺候她沐浴更衣。
胡佳青则替她安排事后的一切。
当长孙无忧茫然地睁开眼时,已经接近正午。
他发现自己身无寸缕,躺在华丽床榻上,窝在一个馨香柔软的怀抱里,身上盖着锦被。
身边的人,跟他一样,毫无羞耻地赤着身子,似乎疲惫不堪。
空气中的檀香味里弥散着一种刺鼻的腥臭味。
长孙无忧完全不记得自己醉倒后发生了什么,只有嘴唇上似乎还残留着被强吻的触感,和胃里翻腾的酒意。
他慌张地查看浑身上下,发现到处都是细小的红色印记,密密麻麻,布满全身。有的地方牙印清晰可见。
所以,他……昨夜竟做了那种事情吗?
父亲对母亲做的那种事情吗?
巨大的屈辱和后怕再次袭来,他蜷缩起来,无声地流泪。却又隐隐地有一种欢心雀跃闪过。
他不再是个男孩,他已经是男人。
身边沉睡的就是他的第一个女人。
长孙无忧心情复杂地看着杨千月,下意识地缩到角落里,努力回想昨晚发生的点滴。
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就在这时,昏睡中的杨千月却伸出手,将他拽回怀中,低头吻过去。
“唔………”长孙无忧惊恐地睁大了眼睛,手脚僵直,不知该如何回应。
长公主却又松开他,在他额头上印上浅浅的一个吻。
长孙无忧错愕地感受着额头上的湿润温热,下意识地裹紧了锦被,泪水无声地再次落下。
杨千月在软榻上“醒来”,低头看向怀里颤抖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又恢复淡漠。
轻佻地摸了摸他的下巴,亲了亲他的嘴唇。
“醒了?”她声音沙哑,带着宿醉般的慵懒,“你弄得本宫浑身酸痛。没想到你年纪小小的,本事却不小。”
说完,在他的眼睛上嘬了一口,“你只要像昨晚那样让本宫开心。本宫就会护着你,护着你们长孙家。懂了吗?”
长孙无忧迟疑了片刻,最终轻轻地嗯了一声。
杨千月派人送回长孙无忧,与其他同来的少年一起居住,赏赐了大量的奇珍异宝。
随后由侍女服侍着沐浴更衣。
热水蒸腾中,她任由温热的水流包裹疲惫的躯体,她闭目养神,眼中的泪水翻滚了几番。
她咬了咬牙,握紧了浴桶壁,心中剧痛。泪水落下,无声无息。
皇弟如此这般折磨她,防着她。她断然不能轻举妄动,因小失大。
她要装作害怕、臣服、听话。在府里闭门思过,又或者纵情声色。
“殿下,”如玉的声音隔着屏风低低响起,“吉祥姐姐傍晚就会到洛阳。萧景琰也会差不多时间到。”
“好。”杨千月仰头闭了闭眼,慵懒地掀起一波水花,声音透过水汽传来,平静无波。
“殿下,北境那边传来消息说,侯爷身负重伤,叠加中毒,前几日夜里右突厥来袭,昏迷后被手下掩护逃跑,却被劫走,不知所踪,亦不知生死。”
杨千月轻笑了一声,不紧不慢地用花瓣搓澡。
身负重伤、中毒昏迷、外敌来袭、被劫失踪……
这一连串事件过于“巧合”,更像是金蝉脱壳的精心设计,借外力与伤势,遁入暗处,以图后举。
原着中,李泽厚就有数次濒死复生的“奇遇”,后宫能人异士众多,左贤王之妹就是其中之一。
这次救走他的,会是哪一位“红颜知己”?
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人生如戏,谁又真能算尽所有变数?李泽厚自以为的脱身妙计,或许正将他引入另一个未知的旋涡。
不过杨千月相信她的好弟弟一定比她更加坐立不安,更加迫不及待地派人查明真相,到底是死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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